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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 (4)

姚老太爺心中震驚吶!

這不是就是自家孫女告誡他的,不能做賣官鬻爵的事。

這事辦還是不辦?辦就會被人拿住把柄,不辦又會得罪四皇子,未來的儲君。

但,楊先生因為早有姚淑芳告誡,因此心中早已對這事想到應對,於是姚老太爺在早朝剛下被皇上留在禦書房和柳泉蒲,衛忠一起商議朝事的時候,姚尚書將四皇子所說只是輕聲告訴了皇上,“稟皇上,臣有件事比較難辦,這兩天一直覺得坐立不安!”

皇上心情還好,看著這位新上任的吏部尚書,笑著道,“說來聽聽!”

姚尚書很誠懇地道,“前日,四殿下見了微臣一面……,就是這事,微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以前老尚書是如何辦理的,微臣想不出來,因此請皇上……定奪!”

姚尚書酌情慢慢將事情說了出來,語調輕緩,對哦!就是這麼輕聲地稟了皇上。

衛忠如今對四皇子心中是有怨氣的,他如花似玉的女兒只因為突然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毀了容貌,就讓四皇子退了親,這和四皇子一退親,衛家姑娘還能嫁給誰去,誰又敢娶四皇子未來儲君定過親的衛家姑娘?

所以魏家的這位姑娘只能進魏家的家廟,做一輩子姑子了。衛忠這份心酸這份怨氣一直憋在心裡沒處罰,先下突然聽到姚尚書的話,心思一下活泛起來,垂手仔細聽皇上要怎麼歌處置,心裡卻是完全贊成姚尚書這樣做。

衛忠的表情就刻在臉上,完全沒有一點掩飾的意思。柳泉蒲看看衛忠,在心裡將姚老太爺姚廣信在心裡罵了十次王八蛋。

柳泉蒲可和四皇子沒有什麼,妥妥地君臣關系,很純潔。姚尚書單單在他和衛忠在的時候,說出四皇子的人要在尚書手裡賣官鬻爵的事,你說這不是生生要將他和衛忠拖下水嗎?看樣子衛忠很樂意被姚尚書拖下水。

做見證,做見證是那麼好做的,姚尚書這是要把他自己摘出來,不但摘出來,還連帶了兩片葉子,就是衛忠和他了。

姚尚書老眼滴溜溜轉了兩圈,故意不看柳泉蒲的臉色,管他黑色白色呢,這事就得這麼辦,才合理啊!

皇上哪有不懂姚尚書心裡的彎彎繞,心裡只把四皇子臭罵,為君者不沉穩,你本來是要私下裡安置自己人做官,可架不住這姚尚書就是一直老狐貍,他把這事告訴了皇上他自己,不辦,兒子的臉面往哪放,辦了,絲毫抓不住姚尚書的一根毫毛,秋後算賬是不能了,衛忠和柳泉蒲可是人證呢。

姚老太爺一回府就叫了楊先生過去,主要還是動靜太大,姚淑芳在一頓飯的時辰裡就知道楊先生被姚老太爺姚廣信叫到書房裡了據路順管家說,老太爺都沒顧得上脫下官袍!

姚淑芳和姚淑琴,姚淑琳一起坐在安居堂煮茶,姚淑芳還給姚老太太點了一回茶,自然得到長輩們得一陣贊揚。

回到西跨院,春杏就將姚老太爺那邊的事說與姚淑芳知道。

不過兩個時辰,姚老太太就讓身邊的丫鬟送來一匣子珍珠,邱氏看到瞎子裡滿滿地都是指甲蓋一般大小,沒有一點瑕疵的珍珠,還是有些疑惑,待姚家駒回府,專門將這事問了姚家駒,姚家駒覺得這是姚淑芳又在老太爺面前做了什麼事,才得到的賞賜。

姚家駒心裡酸溜溜地,吃完飯的時候,多看了幾眼自家女兒,姚淑芳哪能不明白。

等到石榴將飯桌上的剩菜剩飯收拾下去,姚家駒看著姚淑芳就道,“這下子珍珠成色不錯,說說你怎麼得到的?你想要一匣子珍珠,我還是給的起你的!”

言下之意,有什麼話不能對老子說,偏要越過老子去見爺,看著老子就是吃幹飯的不是?

姚淑芳這時候真是不想讓前世的事影響到自己現在的情緒,可是看著姚家駒的有些受傷的神情,姚淑芳也覺心酸,父親總比祖父要親近一些,生養自己的人不消說至親至愛,哪怕身上帶一點微不足道的傷都會如臨大敵。

姚淑芳眼泡含淚,到得這時候再忍不住從眼角留下一行清淚來,道,“爹!實在是女兒在來京的路上大病一場,一直不得清醒,那期間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祖父升任吏部尚書之後,二伯父在甘州因為貪墨,被皇上發配瓜州,祖父因此致仕,不到一年祖父賣官鬻爵的事被禦史彈劾,皇上下旨意徹查,姚家滿門被打入大牢,後來皇上查實,姚府一門抄家,滅族……”

“芳兒!”姚家駒驚懼。一聲斷呵,打斷了姚淑芳的話,“這只是夢而已!”姚家駒說著將淚流滿面的姚淑芳抱在懷裡,這還是個孩子,這還是個孩子,怎麼能背負一個殘忍的夢到現在!就說這一年間,姚淑芳許多出人意料的行為,次番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怪不得孩子要去找他的祖父,這個家,這一府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不都是以父親姚廣信為生為死嗎?那麼芳兒去找她的祖父就沒有錯!

姚家駒在想不到姚淑芳竟然會有過這樣離奇地夢境。

邱氏一時痛哭流涕,低低的抽泣聲讓姚家駒心疼不已。

壓迫在姚淑芳心裡頭的前世經歷,因為以這樣的方式吐露,身上彷彿一下了輕鬆起來,父母健在,祖父硬朗姚府蒸蒸日上,只要查出是誰害的姚家滿門抄斬,姚府就會避過前世的種種。

姚淑芳這一覺睡的踏實。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炕邊坐著一圈的人,不由嚇了一跳,道,“祖父,祖母,爹孃,大伯母,三姐四姐,你們怎麼都在我這裡?”

除了祖父姚老太爺姚廣信,父親姚家駒母親邱氏,大概這屋裡坐著的其他人都是跟風來看姚淑芳的。,因著這府裡最有權威的人來看姚淑芳,所以,幾房人都來看姚淑芳。也就姚淑琳一句話點醒了姚淑芳。

“芳妹妹,你怎麼這麼能睡,兩天一夜,誰能睡過你去!”

姚淑芳臉上露出驚訝,道,“這也太過分了!”

邱氏道,“當然過分了,你這兩天一夜可把一家人嚇壞了!”

邱氏嗔怪地說著話,姚廣信一看人沒什麼事這才道,“好好歇著,心太累的緣故!”

姚老太爺這麼一說,當下姚淑芳看著出門的姚老太爺背影,嘴角微微翹起,明明可以說些安慰人的話,姚老太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姚家駒則是心裡十分不是滋味,自己就這麼一個親閨女,就因為一個夢,心裡擔心姚府一族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小小的人兒,是怎麼度過這一年的。

邱氏就是知道自家閨女睡了兩天一夜,還以為身體出了什麼大事,愁的不得了。

這會子,魏氏彭氏劉氏看著姚淑芳沒什麼事了,也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和姚老太太一起離開,姚淑琳臨走對姚淑芳道,“心累也沒累成這樣的,莊親王難道在外面有人了?”

姚淑芳眨巴眨巴眼兒對於姚淑琳這樣的腦洞,只能不開口了,姚淑琳臉上露出些許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