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雲不知道慕容蘭的哪句話，刺中了他的心口。

以至於，他看著慕容蘭泛紅的雙眸，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你說的對，不作死，就不會死！都我自己找的！”

慕容蘭憤怒轉身，不想再看到席初雲任何一眼，大步走向走廊的盡頭。

宋成安看了他們一眼。

這倆人，從小就吵吵鬧鬧慣了，他也看得習慣了。

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麗莎身上，盤算著，只要麗莎沒有懷孕，一定殺了麗莎洩憤。

麗莎趴在玻璃窗上，雙手不住觸控著，宋秉文的方向。

但她能觸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玻璃。

除此之外，什麼觸覺都沒有了。

麗莎張張嘴，有千言萬語想對宋秉文說，但張開口的那一刻，卻發現，什麼話又都說不上來了。

席初雲站在原地，目光看著慕容蘭離去的方向。

隱約好像看到，慕容蘭擦著眼角。

那個女人，居然也會哭！

他還記得當年，當慕容蘭知道，家族被滅門的時候，都沒有掉一顆眼淚。

至少，他沒看到慕容蘭掉眼淚。

席初雲忽然很想追上去，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在走廊的樓梯間，席初雲喚住奔跑下樓的慕容蘭。

“慕容蘭，原來你也會哭！”

慕容蘭的背影，僵住在樓梯旁，手緊緊抓著樓梯的扶手，手指一點一點的用著力。

“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丈夫的背叛？現在傷心落淚，不覺得為時已晚？”

“夠了！不要說了！”

慕容蘭低喝一聲，走廊裡，都是她的迴音。

席初雲站樓梯的高處，居高臨下俯瞰著下面的慕容蘭。

“你真的愛上他了！”

他似問著，也是肯定地輕喃。

“當年在想什麼？早知道會愛上他，當年早早和他完婚，也不會鬧出那麼多的事端！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慕容蘭霍地回頭，“你說的沒錯！早知道，我會愛上秉文，幹嘛當年還追著你的後面跑！我真的該死！真的真的該死！”

慕容蘭再忍不住，眼角的熱湯，眼淚再度流了下來。

她轉身衝下樓。

席初雲這一次沒有去追，耳邊只有慕容蘭的高跟鞋，觸碰在樓梯上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遠，一直響了很久，漸漸消失在耳畔。

席初雲說不清楚，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滋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