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大人,是否有過喜歡的姑娘?”
喜歡的姑娘?她連喜歡的男子都沒有,怎麼會有喜歡的姑娘,搖了搖頭,道,“並沒有。”
李羽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笑了笑,“果真如此,大人,你沒有愛過誰,自然是不會懂得情之一字。其中的歡喜喜悅,只有每個人心裡才會體會,所有的悲傷苦楚,都會甘之如飴。愛一個人,本就是不理智的,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是毫無保留的付出,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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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晴此刻的表情,就如同修煉明悟一般。
易清朵淡淡蹙眉,心中想著李羽晴剛剛說的那句話,情之一字,究竟該怎樣參透?愛一個人,又是怎樣的讓人失了理智?
“我在民間曾聽過一句話,生不能同裘死同穴,你與你夫君,既然如此相愛,那麼本使,便成全你們。”易清朵不再去看李羽晴,看向一旁當吃瓜群眾的王韌琅該開工幹活了,“你讓人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木,派人將她的丈夫與她一同送往世俗界,給她盤纏上路吧。”
李羽晴重重地給易清朵磕了一個頭,“李羽晴,多謝使者大人成全!大人大恩,李羽晴永記在心。”
易清朵淡淡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已不想再過多追究。高門大院,大多是苦命女子,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李羽晴張了張口,卻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含著淚再次朝她磕了三個響頭。
易清朵受了她的禮。她不懂情之滋味,看過世間百態,一顆心早已冷硬,輕易不會動容,她不懂,那樣的目光裡,究竟……藏著的是怎樣的深情?她也不願去懂,若這樣的深情,讓人連性命都能枉顧,都能捨棄,就像是罌粟,讓人無法自拔,失了理智。而她,向來都是理智為主導的。這樣的感情太過可怕,她不願去碰觸。李羽晴的行為讓她不自覺的想起了好友單莫鑰。之前莫鑰是這樣,現在這個李羽晴又是這樣!
唉!長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李羽晴夫婦的事情讓她想起古代詩人沈傑寫的那首詩: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你若棄我而去,我必投湖自盡。你若身陷危急,我必以命相抵。你若駕鶴西去,我必忠貞不渝。
易清朵眉眼緊蹙,掉頭,心下不由地多了一分憐惜。
李羽晴含著淚,不停地道謝,易清朵卻並未回頭。
“從今以後,隱姓埋名,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處。”
李羽晴抬頭看向易清朵,淚流滿面,“多謝大人!羽晴明白,從此世上,再無李羽晴!大人再造之恩,民婦永世不忘!可是,民婦很想知道,大人為何會冒此風險,將我救出?”
李羽晴畢竟是大家氏族調教出來的,想的事情有遠見、周到,在她看來,蕭清奕這位執法使者,不過是奉命追捕兇案,與他們並沒有任何交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親自出面救下她。且怎麼看,這位執法使也不像是那種柔情之人,何況他是蕭家大少爺,與李家二脈有恩怨。
“為何?”易清朵也想知道為何,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竟然衝動地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向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似是這般苦情糾纏,她也見了不少,按照她的性子,根本不會有半分動容,這次卻又為何做出這樣的事?
為何,為了一時的心軟?不是,因為她在二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單莫鑰的身影,動了惻隱之心,多管起了閒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就當是為了人間的美好多做了一份善事吧!
李羽晴驚愣地看著她。眼前這人橫看豎看都不像是那種多情人,反而是薄情多。她覺得矛盾。
李羽晴的矛盾心理易清朵不知,也懶得知。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李羽晴淡淡道:“我既已救你出來,便不會有心加害。”
聽得易清朵如此說來,李羽晴顯得有一絲慌張,“民婦並沒有這般想,民婦只是想知道原因,才能報答大人。”不管此人是因何緣由突發的善心,但是這個天大的人情她定會銘記於心。
易清朵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一袋靈石丟給她,“走吧,天涯海角,帶著你的愛人和希望遠走高飛吧。剛剛說的只是一個參考,至於去哪裡,由你自己做主。我不需要你的報答,也無需告知我你的去向。經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王領隊,把她夫君的事情處理好,給她一個儲物戒,讓她自己隨身帶著,輕裝上路。”
易清朵說完抬腳便走。
“是!”王韌琅在身後回道。
李羽晴含著淚看著易清朵,淚中卻是滿滿的喜悅,“不知使者大人,可否願意借一步說話。”
易清朵掃了一眼王韌琅,王韌琅點了點頭,然後自己走到稍遠的地方,她看向李羽晴,“你有何話要說。”
“使者大人可還記得,剛剛民婦曾問過你,可有喜歡的姑娘?”
“記得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