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快醒醒啊公主,著火了,著火了,公主。”
卿寧耳朵裡漸漸傳入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身體在不住被什麼人拼命搖晃著,她知道情況緊急,她知道她應該醒來,可是為什麼,身體還是使不上一點力氣。
祭天?不是過去了嗎?不是已經九死一生逃出來了嗎?為什麼還會再次被置身火焰之中,為什麼還是會有如此清晰疼,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從一個火堆裡爬出來,不能在另一個火堆裡浪費這來之不易的生存。
她用盡全力,終於緩緩睜眼,看到的是已經蔓延了一屋子的火焰,火勢之大,如一隻魔獸向她張牙舞爪而來,滾滾的濃煙撲面直嗆得她連咳幾聲。
她轉身看向身邊的婢女問道:“怎麼回事?”
“公主,您說要來這裡打探訊息,結果剛喝了一杯茶你就昏倒了,然後我怎麼叫也叫不醒,這裡,這裡就起火了。”
“傻不傻,你不會跑的嗎?”卿寧呵斥了一句身邊哭成一個淚人的對她最忠心的婢女。
“不行,我發過誓,要與公主同生共死的。”
到了這時,她也無法再去責怪這個單純無害的,跟著她逃命千里跋涉,跑了兩個國家的烏月落。
“算了,走。”卿寧拉起她,往茶樓外衝出去,火勢蔓延的太厲害,就連視窗也是滿溢的烈焰,怎麼辦?
“救火啊!來人啊!”外面的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繼而卿寧聽到這裡還夾雜著潑水的聲音,她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果然這個窗戶已經火滅了。
她立刻拉起身邊的烏月落,從那邊的窗子竄了出去。
街上議論紛紛,有人責怪那個老闆不小心,也有人為裡面逃出來的兩人捏著一把汗,這裡早已經圍了一圈群眾。而最顯眼的是站在人群前,一襲紫衣的言月笙,尚書令府嫡出大小姐。
那樣子,依舊是高貴和,可那眸光掃到她時竟然是目中無人,還有一些難以置信的驚慌。
卿寧沒有理會她,正準備帶著烏月落離開,卻冷不防被言月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副假惺惺關心的樣子笑道:“哎喲,我們家堂小姐終於出來了,可嚇死我了。”
看著她的樣子,卿寧就知道一定又是她放的火,這言月笙究竟跟她有什麼仇什麼怨,要她如此四次三番的置她於死地。
只因前些日子傷還沒好,又得言家收留她才一直忍讓,這樣看來,一直忍下去怕是沒有活路可走了。
卿寧嘴角冷笑一下,抬手反握住她的手,不斷增加著手上的力道,猶如刑堂上的夾棍,弄得言月笙的手陣陣生疼,即無法抽手,又不能在大街上大叫,那就失了禮數,眼看著自己瑩白的手被這個外人握的紅一塊白一塊。
言月笙只好目光冷冷的盯著卿寧,好讓她畏懼之後放開她,畢竟三個月來,這丫頭也一向像一個軟柿子,捏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
可是,她沒有想到一向脾氣好的言卿寧,此刻看向她的眸光竟然透著徹骨的寒涼,讓她心下一驚,產生些微微的退縮意思,一股寒氣直接順著脊樑蔓延到了頭頂,怎麼會這樣?
卿寧面上依舊笑得溫和,聲音也是甜潤柔和開口道:“若不是感念言伯伯的收留,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嗎?”
這冰冷的語氣下,女子臉上那溫和的笑意顯得格外恐怖,甚至是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寒氣。
“言,言卿寧,你不要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