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好一會兒，通道內向外撲騰的熱氣逐漸消散了，二人才回到山體中央的位置。

奇犽抬頭向上看，能看見硬幣大小的圓形光點。

“真的打通了。”小傑眨了眨眼睛，又看向自己的右手，“奇犽，難道說，我比你還厲害？”

奇犽覺得這種無形裝逼真是欠扁：“和你這個強化系比力量，除了你老爹誰都比不過吧！”

“真的嗎？”

“好了，還要抓緊時間呢，開始爬吧。你在前，我殿後。”奇犽拒絕繼續討論誰更強的問題，從包中拿出抓力手套，還朝小傑晃了晃，“你要不要？”

“哇，這麼好用的東西你不早點拿出來！”

“東西要留在關鍵的時候用。”

兩人像青蛙一樣雙手雙腳撐開，支在圓柱型通道的牆壁上，快速朝上移動。

“這比石子路要快多了。”小傑說。他的聲音在洞中碰撞傳來悶悶的回聲。

頭頂，光圈越來越大，從硬幣大小變到杯口大小，到盤子大小，終於像是一個能供人透過的出口大小了。

“還好，我還擔心你那一拳不夠，轟出的洞太小我們身體出不去呢。”奇犽雙手扒住洞頂，一個翻身落在了踏實的地面。

小傑坐在地上喘氣。饒是強化系，在艱苦卓絕爬了半小時牆後也稍微有些累。

“我們到山頂了？”他不確定地問。

“嗯。”奇犽平複了下氣息，眺望起四周的景色。

天空極低，似乎觸手可及，藍成了深色。他們站在雪山的山頂。人們常把山頂想象成小小的一塊金字塔塔尖，但實際上山頂面積很大，各種長相怪異的石頭散落在地上，應該是被小傑剛剛那拳轟出來的。奇犽注意到不遠處是一條熟悉的石子路，在厚厚的雪堆中蜿蜒。

“看來還有其他方法能突破封鎖，這條路能帶人上山。”奇犽說，“只是我們選了最暴力的方式。”

“這山頂有什麼嗎？”小傑站了起來。拜剛剛那拳的熱量所賜，他們所站的地方，方圓數十米的範圍內雪都化了個幹淨。

奇犽沒說話。

他原地轉了個圈，然後目光在某處停住了。

小傑也學他的樣子轉了個圈。

他首先看到了深淵般的山腳，那是他們開始上山的地方，被濃濃的白霧遮住，看不到底。然後他轉向奇犽的方向。

“這是——山谷？”他驚訝地說。

山的另一側，山坡蜿蜒向下，和遠處其它的幾座雪山一起，圍出了一個封閉的盆地。就像原本這所有連成圈的雪山是一座巨大完整的金字塔形山體，只是某天被一塊天降的石頭在正中間砸出了一個深坑。

山頂山腳皆是雪霧繚繞，暴風肆虐，那塊盆地卻如世外桃源般不受風雪侵擾，覆蓋滿了綠色的草甸和星子般的湖泊。連小傑都呆呆地誇了一句“好漂亮”。

蜿蜒的石子路通向了盆地的方向。這暗示著奇犽，線索就在這處盆地裡。

這時大概是盆地低空起了風，草被梳理著一排排倒向了另外的方向。

奇犽瞪大了眼，呼吸都停滯了一秒。

他看到巨大的草坪像是多米諾骨牌陣一樣，慢慢顯露出了某種圖案。

小傑也注意到了異變：“這是——”

“眼睛。”奇犽肯定道。

整塊盆地，就像是綠色的畫布，上面睜開了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