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文思。
這丫頭這些天陪同父母去洛杉磯旅遊,確實也該回來了。
想著,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起文思的電話。
“時差黨終於想起我了?今天我們呼吸的是同一個城市的空氣嗎?”她懶洋洋地說道。
“剛下飛機第一個就給你打電話,夠意思吧?”說話間還夾雜著行李箱的輪子在地面滾動的聲音,“還給你帶了你一直很想要的那瓶香水,沃日走了好多家專櫃才有貨,見面一定要狠狠敲你一頓好吃街的燒烤才行。”
林鷺道:“臥槽這也太感人了吧!!別說小吃街燒烤了,你想吃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一竿子拗下來。”
文思嫌棄:“就不能真實一點嗎?感覺我們的感情迎來了一場代表虛假的考驗。”
林鷺想了想,又說:“真實一點也行。你想吃星星地話我給你買個望遠鏡,你每天就端著望遠鏡看,看著自己想吃卻不能的東西,是非常能夠鍛煉心智和減肥的。”
文思:“呵,女人。”
林鷺:“dear.”
文思:“噫,突然深情,惡心惡心。”
林鷺嘆了口氣,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頭一下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愣愣地說了句:“這都瞞不過你啊……”
林鷺道:“我還不瞭解你?你當這十幾年的時間是白認識了?就算看不到人,我還能聽不出你聲音到底難過不難過嗎?我他媽猜都猜得出來與誰有關,下飛機居然第一個給我打電話……文思,我問你,蔣斂安那個混蛋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說到最後一句,她音量倏地拔高,已然是帶了火氣。
文思聲音一下就哽咽了。
她說:“鷺鷺,他不要我了。”
蔣斂安這個人,林鷺總共見過沒幾次,印象中是個能說會道卻又不會顯得油嘴滑舌、對什麼都有所瞭解可謂見多識廣的一個人。而除去見面産生的這些印象,其餘便都是從文思那加了濾鏡的聊天中聽來的事。
大抵是——什麼溫柔體貼。
什麼總是為她著想。
什麼對她特別特別的好。
能讓從小到大談的戀愛手指加上腳趾翻來覆去數個三四遍的文思說出這種話,蔣斂安確實還是頭一個人。
即使文思從來沒向她提過,但林鷺也知道她這一次,是準備收心了。
在今天之前,林鷺其實是一直覺得他們能成的。
文思家開房地産公司,蔣斂安家開水産公司,雖談不上豪門大戶,但也是不愁錢花,兩人門當戶對。
文思偶爾會有大小姐脾氣、會任性、會胡鬧,但蔣斂安向來都是寵著、哄著,在一起的這些時間,兩人從未吵過架。
文思提起蔣斂安嘴角會不自覺地帶笑,笑得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少女,連眼睛裡都是藏不住的喜歡。
無論從那個角度,才貌家境,性格愛好,他們都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堆。
可林鷺從來沒想到,文思和蔣斂安的第一次矛盾,是因為蔣斂安出軌。
出得還是他前女友那根軌。
文思同林鷺說起的時候,在電話裡嚎啕大哭,像個丟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的孩子。
林鷺二話不說取了圍裙換上鞋,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途中給唐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不用來畫畫了。
那邊唐訴握著手機,愣了愣:“怎麼了?”
林鷺強忍著心裡的憤怒,盡量平靜地對他一字一頓說道:“去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