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她這五年裡,都不曾見過。
他之所以能得知楚葉的身份,還是靠著每月都會準時飛來的信鴿推斷而來。
可每個月都固定會有一隻白鴿從城外飛進奉常府這樣規律的行為,這諾大的西晉帝京,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還是說……
她就在這困惑與好奇中,渾渾噩噩的過了五年。
“大人,您起了嗎?”
房門外,一布衣小童輕聲喚道。
“嗯,你進來吧。”
小童推門而入,見楚葉已穿好朝服,便自覺的端了一旁木盆,外出打水。
楚葉長吁口氣。
這整個奉常府上,只有她一個女人,著實是不方便。也不知道原來的楚奉常是怎麼過來的。
待小童打好水,服侍她洗漱好,她才開口問道:“外面馬車可備好了?竹子。”
“備好了大人。”竹子答道
楚葉起身,向府門走去。竹子這時候突然攔住她,遞給她一份奏疏。
“大人,這是之前鳳閣打回來的奏疏,說……民怨一事向來由工部負責,您身為四品禮部奉常並無插手之理。”
楚葉看著竹子手裡的奏疏,心中五味陳雜。
東南邊疆與東堯接壤,她之前收到飛鴿傳書便不自覺的關注起來。確實發現東南因為與東堯接壤,而東堯近年大旱波及周邊,導致西晉東南邊境也出現旱情,糧食歉收,民怨四起。她這才擬了奏章,上呈鳳閣閣老。
沒想到,西晉竟然也是這樣結黨營私,置百姓生命於不顧。
當年東堯大旱,楚家出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救災抗旱。卻因為祁璉在災民中散播是因為楚氏私藏禁書才招來災禍,連同楚氏之前為抗旱所付出的人力物力也一併遭到否認。她那傻父親,哪怕在最後一刻還堅持施粥救濟,最後也只是有更多的災民來打砸粥棚。
楚葉在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
以她現在的品階,自然沒有資格在大殿中上奏。不然這份奏疏也不會先呈鳳閣審批。現在鳳閣閣老們將奏疏打回來,她又如何能讓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這件事?
“大。大人?”竹子在一旁輕聲提醒道“再不出門,怕是要遲了。”
楚葉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對竹子佯斥道:“還不是你,偏偏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奏章被打回來。你就不能早點說!”
竹子一臉委屈,小聲嘀咕:“奴才不也是才想起來。”
等竹子再抬起頭時,楚葉早已坐上馬車,朝著宮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