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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滾

她這般一說,君驚瀾定定看了她半晌,終於點頭:“好!我不問!”

終而,南宮錦偏過頭,看向百里瑾宸,他臉上自己甩上去的那個巴掌印還沒有消,半邊臉都紅腫的厲害,自然又是叫她心中陣痛,顫著聲音開口:“瑾宸,你現下明白了嗎?因為娘欠了君臨淵太多,還揹負著他母親以命相托的遺願,不能不將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她這般一說,百里瑾宸寡薄的唇畔勾了勾,微微抬起頭看著她,似乎譏誚:“你欠了人家太多,所以便不得不將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所以你自己的兒子,便當成別人的兒子對待是麼?既然你欠了旁人這樣多,不得不將你所有的母愛都交託出去,那你為何還要生下我?”

澹臺凰默然,那些上一代的恩怨,導致南宮錦做這些事情都是情有可原,但是這些並不關百里瑾宸的事情,不應該由他來承擔這樣的後果。

可,他這話一出,南宮錦當即又高高舉起手,似乎是想打他。

百里瑾宸一件,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是等著她那一巴掌落到自己臉上來,把自己打得更清醒一些。讓自己把面前這個對旁人欠了一堆情,卻偏偏對自己無情的女人看得清醒些。

可,南宮錦終究是忍住了,沒捨得再打,卻又是淚如雨下,指著他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子!老孃是那裡將你當成別人的兒子了?十月懷胎,你從我身上掉下來,險些沒去了老孃半條命!從你出生,我身子不好,不出奶,你父親說去找羊奶,或是請乳母,可我就是不放心,灌了不知道多少藥才出了奶把你們養活!你小時候發高燒,我也是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守了你三天,我把你當別人的孩子,我還顧著你的死活做什麼?你驚瀾哥哥,一年也我也就去看他幾次,他病了還是疼了,我幾乎都不知道,一年就那麼幾次,就那麼幾天,你卻還要跟他爭!”

百里瑾宸聞言一怔,竟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喉頭,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終而,他看著南宮錦的眼,沉默了半晌,幾乎是艱難的開口問:“你說這些,是當真是你心中所想,還是希望我聽了,便不再與他為敵?”

這一問,幾乎是叫南宮錦險些暈厥!她定定看著他的眼,見他眼中有期盼,有猜疑,有矛盾,卻找不到半點信任,她頓時便覺得心中糾得發疼,淚落的更兇,卻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原來她和瑾宸,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這孩子,已經完全不信任她了!

她不說話,一旁的君驚瀾卻忽然輕笑了聲,旋即,看著百里瑾宸閒閒笑著開口:“瑾宸,你要知道,乾孃除了是答應了我父皇母妃那些,也不過是因為可憐我,可憐我是個孤兒,無依無靠。而且有些東西,你不懂,我卻懂,別人的孩子,自己對他一個不好,便會記仇。自己生的,卻是不會記仇的。乾孃是這樣想的,卻沒想到你太敏感,終究是出了偏差!”

他這話一出,澹臺凰便緊緊攥了一下他的手,只有她知道,他看似淡然的說出這一番話,心中有多疼。這是要他們家庭和睦,所以要劃出一條界線,涇渭分明的劃出一條線,將自己推出去!只希望,瑾宸不再恨!

他這樣一說,南宮錦也猛然回頭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始終未說出一個字,因為根本無從反駁。

而百里瑾宸袖袍下的手顫動了一下,心中已然是百味陳雜。

見他不說話,君驚瀾又接著道:“那日在東陵的皇宮,我求你救東陵太后,你說一命換一命!那時候我戲言拿小星星的命來換,就是想把它還給你,但是你沒要!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你也喜歡它的,但知道之後,沒有在第一時間還給你,是因為……孤單!”

那十九年,真正陪著他的,也就只有小星星而已。

他這樣一說,百里瑾宸募然抬頭看向他:“我只問你一句,十多年前,你讓母親教我學醫,是不是想要我的命?然後,母親便只有你一個兒子了?”

這話一出,君驚瀾好看的眉頭微皺,狹長魅眸中也帶著半絲困惑,幾乎是有些詫異的問他:“為何這樣問?那日見你抱著一株藥草看了很久,我以為你有興趣,所以……”

這下,百里瑾宸便徹底噤聲了,那一日,是因為他過敏,卻不知道是不是那藥草的緣由,故而才抱著研究了很久。卻沒想到……

終而,他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足以叫南宮錦都驚呆:“我對藥草過敏,天下人都以為我惜藥如命,可除了無,沒人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藥草。”

這下,即便是百里驚鴻的瞳孔都收縮了一下,藥草過敏,是致命的!

難怪,難怪他會對君驚瀾有這麼重的恨意,原來是以為對方想要自己的命!

君驚瀾劍眉皺著,未曾想過是這個細節上面出了偏差,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這樣愚弄人,十幾年的恨,起因居然是這樣一件事。他薄唇微張,原本想解釋,百里瑾宸卻忽然打斷了他:“不必解釋,我信你。”

不必解釋,我信你。

所有的心結和誤會,都全部在這七個字解開。

澹臺凰心下明白,因為童年的不美好,讓百里瑾宸在母親的漠視之下,等於是患上了輕微的孤僻症,所以才會這般敏感,甚至不容易相信人。現下到了這一步,誤會終於是解開了!

陰雲,也似乎在這一瞬間散了。

看南宮錦似乎是有話要跟百里瑾宸說,君驚瀾便起身,扯了澹臺凰出去了:“我們還有些事,你們聊!”

然後,便幾乎是帶著她倉皇出門。南宮錦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疼惜,卻沒有開口去留,驚瀾這孩子,太聰明也太敏銳,多的話她根本不必說,他全部都明白。

五月風大,今夜也顯得不是一般的涼。澹臺凰看他靜靜站著,看著天邊的遠星,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想什麼呢?”

他一怔,收回了思緒,終究不想她擔心,便閒閒看著她犯賤道:“想你今日的褻褲穿的什麼顏色!”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