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凰笑了笑,看向皇甫軒:“其實本公主還想問東陵皇一個問題,為何本公主的殿內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東陵皇的御林軍卻沒有進去救人?是東陵的御林軍無用,還是……”
話沒說完,皇甫軒的臉就綠了!難怪這女人會不知死活的動他的草紙,敢情是知道了他昨夜讓人見死不救!但是這女人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翻出來,說自己的御林軍見死不救,自己卻不能將草紙被捲了的事情拿出來聲討,是以只能咬牙切齒的開口:“這是東陵不周,朕定會下令徹查,給漠北一個交代!”
“那東陵皇可一定要抓出幕後真兇啊,否則說不準今日各國使臣,又要奉召去商討機密!”澹臺凰充滿暗示意味的笑道。
皇甫軒剛剛綠了的臉馬上又黑了,燦金色的眼眸滿含怒氣的瞧著她,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多謝公主提醒!”
各國使臣皺眉,難道昨夜的所謂“機密商討”,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哼,漠北大皇子,你要知道,貴國公主不僅打了涵兒,還將朝霞打成這個樣子!我那皇叔,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是不要逼人太甚的好!”鍾離城說著,指了指躺在地上哼唧的朝霞郡主。
好不容易才再次找到存在感的朝霞險些沒給哭出來,她都快疼死了!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考慮帶她去治療的問題,總算是又注意到她了!活著真辛苦啊!
皇甫軒這才開口道:“帶朝霞郡主下去醫治!”
在場唯一奉召而來,被責問投毒事件的御醫,飛快擺頭:“啟稟皇上,老臣醫術不精,還是請其他大人來看吧!”他要跟東晉的人劃清界限,再也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於是,朝霞郡主就被抬下去了。但聽說事後,御醫們都擔心惹禍上身,紛紛拒絕醫治,讓朝霞受了好大一頓苦。當然,這是後話。
牽扯到了朝霞郡主的父王,澹臺戟也不得不給三分薄面,正要退一步,卻聽得一陣慵懶邪肆的聲線傳來:“據聞東晉國師,尋找七彩雪蓮多年,本太子正好有一株,不如就送給王兄如何?”
這話,自然是對著澹臺戟說的。
話音一落,鍾離城的臉就白了!東晉掌權的是父皇,但對國師笑無語的話是言聽計從,而笑無語尋找七彩雪蓮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是以各位皇子也都爭相搜尋想要討好,卻沒想到竟在君驚瀾的手上!若是這株七彩雪蓮被轉贈到澹臺戟的手中,澹臺戟藉著給了笑無語一個人情,再說上自己兩句,自己和儲君之位,就失之交臂了!
想著,他飛快轉頭,對著君驚瀾開口:“北冥太子,七彩雪蓮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本宮願意任何代價來換!”
這樣的承諾,就是重了!
君驚瀾卻笑笑,十分悠閒的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閒閒道:“東晉大皇子的眼睛不好使,本太子擔心你記性也會不好,所以還是罷了!還是送於本太子未來的大舅子吧!”
這話一出,鍾離城頓時明白了!這君驚瀾是記著自己瞪了他一眼的仇。君驚瀾多事提出涵兒中毒東陵御醫為何沒診治出來,毀了自己陷害澹臺凰投毒的計謀,自己沒忍住就瞪了他一眼。
猛然又想起自己瞪他那會兒,他面上冷豔的笑。直直的讓鍾離城悔得想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他怎麼忘了,北冥皇太子是個從來不肯吃虧的主,自己瞪他不是自掘墳墓嗎?
而澹臺戟笑了笑,倒也不推辭,心中對這個妹婿也相當滿意了:“那本殿下就卻之不恭了!”也不再計較對方一口一個“王兄”和“大舅子”了。
隨即,澹臺戟舉杯,君驚瀾也舉杯,相視而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澹臺凰看著這兩人好似已經達成某種協議,嘴角抽搐,又抽搐!不行,今晚八成還得逃,王兄已經站到那妖孽那邊了!
而就在這會兒,鍾離涵卻忍無可忍,一把抽出袖中匕首,對著澹臺凰狠狠的紮了過去……匕首掠過,寒光閃閃,殺氣破空而至!
澹臺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似渾然不覺,鳳眸中卻有流光閃過。
鍾離涵到了近前,澹臺戟正要出手,澹臺凰的杯子已經拋了出去!白玉杯在日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光輝,溫潤之美,殺意卻凜冽!
“砰!”的一聲!
白玉杯打上了鍾離涵的手腕,力道不重卻也不輕,她輕呼一聲,匕首自手中滑落,一聲清脆的乍響響徹眾人耳膜!
但,鍾離涵的眸中卻劃出一絲詭譎笑痕,澹臺凰面色一肅,卻已經來不及!只見匕首落地之後,鍾離涵的手中閃出五彩光芒,幾個金珠自空中折衝而破,對著澹臺凰飛去!
於此同時,一道紫銀色的流風劃過,眾人眼一花,不遠處的君驚瀾竟然已經到了澹臺凰的跟前。他抬手一揮,手腕上的奪命天珠被內力馭起,佛珠顆顆散開,迎著那五顆金珠而去!
然而,他離澹臺凰終歸是太遠,故而奪命天珠沒有擋住最前一顆金珠的攻勢!見此,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滯了一瞬,這金珠打入體內,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嗤!”的一聲,金珠劃破血肉的聲音響起!而金珠也停住了攻勢掉落在地,另外四顆在奪命天珠的合圍之勢下,被困住,轉了半晌都動彈不得,終於落地!
“太子,你沒事吧?”澹臺戟第一個起身。
皇甫軒也飛快的站了起來。一揮手,侍衛飛快上前將鍾離涵擒住!
鍾離涵丟擲來的東西,是暗器榜排名第四的五彩金璃。這東西,要麼就是被比它更厲害的暗器困住,要麼就必須見血才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