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荊水良離開了哥哥的部隊，經歷了又幾次戰爭之後，帶著功勳升了官，終於來到了趙洪明的地盤，成為了真正的，獨當一面的人，那時候的事情，沒有淡忘，反而沉澱在了心底，成為永遠除不盡的一塊傷疤。

荊水良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那時候的心情，每次微微涉及，都會心痛難當，這次，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

荊水良講完這個故事，聲音已經哽咽，但是眼淚卻沒有低落，倔強的被硬漢一般嚥了回去，使眼睛更加紅腫了，不再有太多的話語，能夠形容他的心情。

白飛飛的頭髮已經露出了青茬，理髮也結束了。

“飛飛，我講這個故事，是給你分享，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秘密。”

他轉身放下剪子，看白飛飛側臉，他低著頭，也不說話，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反正肯定不是愉悅。

荊水良也說話，想讓自己說的儘量全面。

拿著棉布擦去白飛飛脖子上的碎髮。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他低下頭，看了看還攥在白飛飛手裡的照片。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但是……”

他把棉布放下，開始解開圍布。

“我不但喜歡上了別人，還喜歡了一個男人。”

白飛飛依舊沉默不語，荊水良開始默默收拾，一邊說話，任由著白飛飛在那裡。

“我不在乎我喜歡的是個男人還是女人，但是我害怕失去，今天你走了，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像風雅一樣，再也不會回來了。”

荊水良終於將一切都收拾好了，打包了起來。

“飛飛，我現在能夠回應你的感情了，你……還喜歡我嗎？”

他將東西放在一邊，走到白飛飛身邊站定，看著白飛飛低著頭，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

白飛飛以沉默應對，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荊水良深吸一口氣，渴望得到回應的心情，他也終於有所體會。

這種煎熬，難耐，難以控制……

荊水良又上前一步，卻發現了地上低落的幾滴水漬。

“他哭了？”

荊水良心裡想著。

剛要上前伸手，卻見白飛飛突然抬起了頭來，眼淚已經鋪滿了整張臉。

“為什麼？你為什麼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