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難以理解的是,這個警察居然說他夢到有人給他寫信……他跟當年的都策,分明應該是兩個人才對。
“就算我說了,你沒看過信的內容,也不知道真假的吧?”江瑜問他:“那塊石碑上,到底刻了什麼?”
都策好整以暇的將桌上的花從花瓶裡抽了出來,隨手將花葉一瓣一瓣撕下來,扔在地上,不高興的說:“現在是我在問你吧?我是警察,你是犯人,我不對你動粗,你可別逼我對你用刑。”
果然不可理喻,江瑜說:“信上寫了一些瑣事。”
“例如?”
“例如小花和小紅都喜歡你,你要怎麼選擇之類的問題。”
“什麼小花小紅?”都策臉色有點茫然,又問:“還有呢?”
“還有小綠和小藍,到底誰配得上你。”
“……還有呢?”
“那就多了,還有清朝該不該滅亡,改革到底為了什麼,做什麼産業才能掙錢之類的。”
說到這裡,江瑜心想,都家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開七星級酒店,別墅礦産房地産,也有他一半的功勞呢。
在都策的生命中,他陪伴了他七年,七年之癢,竟連鬼神也難以避免,然而在江瑜的生命中,似乎不過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彷彿看了一場需要他親身參與的電影,完成一個真實的養成遊戲,最後還刪檔了。
他的感受或許並沒有都策深刻,所以他也不知道都策對他,到底是懷有怎樣一種心情。
是良師益友,還是單純當他是個神通廣大,能預知未來的鬼?
“你說的太敷衍了,你把信的內容給我寫下來,我想看看。”都策說。
江瑜覺得他的要求頗為奇怪,似乎他對這些信非常執著,他問:“你為什麼想看這些信?你又不是那個人。”
都策眯起眼睛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你聽說過藏區有一種靈童轉世後,還記得前世的記憶嗎?我正在找我前世的記憶,那些一直在我夢中出現的信,如果我能記起其中的內容,說不定能讓我記起前世的記憶。”
無論他說的轉世是真是假,江瑜都覺得對方可能不會真的要自己的心髒了,再說兩人有此淵源,對方又說可以幫他隱瞞酒駕的事,或許他也會樂意幫他支付一部分賠償費,那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瑜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顯出一些血色,他說:“我受驚過度,可能有點忘了信的內容了,要是等我平靜下來,說不定還能回想起些什麼。”
“哈哈,江瑜大人,你在跟我談條件?”都策笑起來,說:“你有什麼權利跟我談條件?我大可以把你關起來,然後我改行當獄警,天天在牢裡守著你,我就不信你不說。”
江瑜沒辦法,這個都策,跟從前的都策性格一模一樣,胡攪蠻纏,性情古怪,你順著他,他不高興,你跟他反著走,他倒是越來越興奮。
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信,他只得低頭,說:“那好吧,我給你寫,只是我醒來之後,記不得太清楚了。”
“沒事兒,不著急,你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寫,你要是寫的好了,我可以考慮給你支付一部分醫療費和賠償金,要是寫不好,我就親手把你關進監獄。”
“那個石碑上到底寫了我些什麼?”
“你真想知道?其實也沒什麼。”
那石碑上寫的是:二零一八,救江瑜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