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之前,儉月都是住在公主府的,整日裡除了那一日去尋小翠之外,便不再外出,甚至是連給花想容傳訊息都沒有。
小翠有心將現在的情況告訴花想容,可看儉月冷著臉看著她,她又閉上嘴巴,只是時不時的站在儉月的門口,時刻緊繃著神經,看著世子爺有沒有逾越。
很難得的在這公主府中,她沒有被藏鋒給直接叉走,鬼鬼祟祟的,連儉月都看不下去了。
“為什麼不讓我回去?”
“回去幹什麼?去看那些姐妹的白眼?”
白迦南特別不理解,儉月總是想要回去秋家,到底是為了什麼,孃親也已經救出來了,趁此脫離秋家不是挺好的麼。
他看著儉月,卻不見儉月有什麼表情,只是笑道:“秋家,自有秋家的妙用,難道你不想要看看,秋振洲心急如焚的嘴臉?”
她這幾日沒有帶著面具,一笑就會讓整張臉上光華萬千,白迦南看的失神,忘記了回答她的話,她也不氣惱,只是繼續說道:“幾天了,想必是秋振洲已經知道了地窖的事情,若不然,怎麼會這麼兩天的時間,三番五次的過來讓我回家,甚至是將女子名節,家族臉面都搬出來了。
若是此時不會去,想必下一次,這長公主府的名聲可就會被毀了,難道你想要這公主府成為眾矢之的?”
她說著,將手中的茶盞塞進白迦南的手裡,才迫使白迦南迴神。
思慮了一下儉月方才說的,他笑笑道:“你當我母親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她若是囂張起來,只怕是皇上都要禮讓三分,你但可放心便是。
不過你若是自己想要回去,那就回去,左右這秋家不過是一門的狗,隨便宰著玩,出出氣,也是可以的。”
聞言,儉月挑眉:“你忘了,我可是也是秋家的人呢。”
白迦南跟著挑眉:“不是姓上官嗎?和那秋家有什麼關係?”
儉月失笑,眼中更多戲謔:“可是和青燕侯世子有著婚約的人可是秋家的嫡女秋靈秀,世子爺莫不是將自己也給罵進去了麼。”
白迦南一愣,便見眼前人巧笑嫣然,竟是變著花兒似的過嘴癮呢,他笑笑,也不和她一般見識,只是眯眼說道:“那娘子以為如何?等娘子大仇得報,本世子大可以再去上官府上,重新下聘便是。”
儉月笑著搖頭,她並不在乎下聘什麼的,上輩子,被那些表面上的花言巧語,鏡花水月給迷惑住了,這輩子,便沒有想那許多,也許是花想容總是在她的耳朵處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就讓她有了些許的盼頭。
看了看白迦南,那雙桃花眼中栩栩生輝,光澤閃爍,儉月想著,如果外界都知道世子爺是這等風姿,想必是妻妾早已成群。
眼下,她不由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要裝醜?”
白迦南聞言,到是一臉的坦然,笑道:“娘子這才想起這個?”
儉月點頭:“早就想過了,一直在奇怪,畢竟,世子爺的身份,加上長公主的大公子,還有當今皇上寵著,必然沒必要去裝那般。
左右青燕侯只有長公主一個妻子,你作為世子爺,身下兄弟也都是一母同胞,斷不會有什麼奪嫡的紛爭,哪怕是有,只要長公主和青燕侯不鬆口,這世子之位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你根本就麼有理由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而那麒麟閣閣主的身份,說句實在的,麒麟閣詭異莫測,閣主到底長著什麼樣的臉,誰也不知道,世子爺就算是以真容示人,也不會有人往那上邊猜的。”
儉月說著,雙手托住下巴,趴在桌子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白迦南,等著他的解釋。
白迦南沒有說話,只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儉月見狀,便沒有繼續等下去,她笑著說道:“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麼說。”
白迦南笑著搖頭,眼底帶著些許的落寞,儉月微微一愣,她好像是第一次在白迦南的眼中看見這樣的表情。
白迦南抬起頭,眼底帶上了茫然,半響,才搖頭失笑道:“娘子,有些事情,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講,可我又不想要騙你,所以,你能等嗎?等我將一切都捋順了,再全部一點一滴的告訴你,可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了儉月,儉月的心跟著漏了一拍,點點頭。
他不想要騙她,可是她呢?
她的事情太過詭異,並不是想說就能說的。
神佛固然被人信奉,可若是真的發生,難不保會被人當作禍世的妖孽,那她想要報仇的事情,豈不是一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攥了攥拳頭,儉月沉默片刻,說道:“我回去秋府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