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樓的上午,和其他的青樓不同,早上,攬月樓會有戲曲的表演,從早上,一直到上午巳時結束,一般會有一些喜歡聽戲的富家老爺,趁著清晨出來談生意過來喝杯茶,偶爾葉輝有附庸風雅的文人過來溜達一圈,說一些有傷風化的大道理,然後羊場而去。
不過,總體上算來,這攬月樓的操作,可謂是比別家高檔了不少。
儉月走到門口,遞上去攬月樓特製的金卡,便有激靈的門童把人給帶了進去。
儉月一路走到了四樓花想容的門口,轉身看著倆侍衛道:“守在門口,看見任何人上來,就通報。”
侍衛點頭,她才推門而入,瞬間,被屋內濃郁的花香給嗆的打了兩個哈欠。
她捂著鼻子皺眉往裡走,便見花想容睡的死死的,兩隻藕臂搭在床邊,被子都踹到床下去了,身上穿著很奇怪的,沒有袖子的衣服。
這衣服儉月見過,花想容為其取名為睡衣,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弄的這麼暴露。
只是這濃郁的花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姐姐,睡的這麼香,小心哪個登徒子進來,直接將你這美人抬走了。”
儉月笑著調侃了一句,將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扔回床上,花想容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轉身把剛回到床上的被子一騎,不耐煩的道:“把老孃抬走,也是抬了一尊佛爺回去,也就是你這個小丫頭打擾老孃睡覺不會被弄死。”
儉月聞言,眨眨眼,笑道:“如今可是還填了一個上官寒闕呢吧!”
“貧嘴,這一大早的,過來幹什麼?”
花想容睜開半個眼睛,看了儉月一眼,便又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多年養成的習慣是不會一下子就改掉的,尤其是這個風雲湧動的年代,她會時刻保持警惕,如果進入這房間的人不是她熟悉的氣息,她早就起來,將人給抹了脖子了。
儉月做在桌前,一手端起了茶杯,說道:“這些日子,秋家的人都幹了些什麼?”
“幹了什麼?”
花想容懶洋洋的起身,斜靠在床邊道:“現在才問?不覺得有點晚?”
儉月挑眉,花想容打了個哈哈道:“還能做什麼?擺靈堂唄!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沒看那府門前白綾高掛麼,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天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把秋家搞的那麼慘,還死了人?”
花想容有些好奇,三天前那件事,她也參與其中,計劃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儉月想要的並不是只死秋家一家人,所以不會做絕,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秋家的嫡小姐怎麼就死了。
儉月笑笑,將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通,然後無辜的說:“這可不算是我的錯,要怪,就怪秋靈容作死,偷了我的嫁妝不說,還去招惹那大西北的暴躁小王爺,呵!不死她死誰?”
說到這,花想容忽悠一下起身,馬臉的玩味看著儉月問:“說說,你弄死的?”
儉月聞言,挑眉看著花想容,一副看怪物的眼神說:“你當我是殺人慣犯?那是哪?金鑾殿啊,我若是在那殺了人,不說能不能囫圇個的出來,就說這秋家,真要是我,他們早就張牙舞爪的撲上來要我的命來了。”
說到此,儉月握著茶碗的手一頓,道:“這幾日麒麟閣有什麼動靜沒?”
“麒麟閣?那裡有什麼動靜,咱們怎麼可能知道?而且,你若是想要知道麒麟閣什麼事兒,直接問你家那位姘頭閣主不就好了?”
花想容說到這,忽的眼睛一亮,調笑著看著儉月道:“是不是腳踩兩隻船,翻船了?”
儉月一愣,這才想到,花想容並不知道,白迦南就是麒麟閣閣主的事情,她猶豫了一下,便跟花想容說了實情,聽的花想容直揉耳朵,不住的問:“你再給我說一遍,誰?你說那個勞什子的敗家玩意兒是麒麟閣那個閣主?”
“是啊,我知道的時候,也是很吃驚的。”
儉月淡定的繼續喝茶,隨後說:“白迦南頂著青燕侯世子的身份,暗中成立了麒麟閣,還將總部設在了京城,不得不說,他的目的,可能比咱們的還要大,所以,我覺得,可能和奪嫡有關。”
“奪嫡?他是站隊了?哪一方的?”
儉月搖頭:“不知道,但很確定和太子不是一方的,否則,也不可能盜取血色珊瑚,至於其他人,比起我來,你應該更能瞭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