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靜靜的在暗處看著儉月浴血奮戰,看著她一次次的躺倒在地然後再一次爬起來,心臟的跳動依舊持續,可他卻再也無法靜心思考。
忽的,他苦笑一聲,輕聲嘆道:“給自己弄了個爛攤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呢?嘖!星克也不給我說一說,我這紅鸞星動,居然晚了幾百年。”
痛苦的搖搖頭,強壓下心底那份疼痛,他帶上了冷酷的面具,走到了破廟的門口。
黑風的到來,讓眾人停下了繼續,黑風擺擺手道:“多少個了?”
枯木張語氣帶怒的說道:“四十二個,還有八個,可她已經不行了。”
黑風看向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臉上已經腫的看不出原來模樣的人,手微微一動,便又強行壓抑住,到底沒有動,只是淡淡的問道:“你可還好?”
“還好。”
微弱的聲音響起,黑風眉心的褶皺加深,便見儉月已經再一次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剩下的八人走去,八人面面相覷,任誰都不忍心上前。
見狀,黑風說道:“既然不忍,便直接殺了她,也省的她痛苦。”
聞言,枯木張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黑風的衣領道:“你瘋了?”
黑風冷笑:“難道不是?”
“是什麼?當年上官儉月都不曾刀刀這一層,如今你卻讓她直接承受,一個連內力都才入門的孩子,你當她是神童在世,不死之軀?”
枯木張是真的動怒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黑風這一次為何做的這般過,黑風卻是看向枯木張,眼底平淡無波,說道:“那又如何?她要的,便是生,如果連生都做不到,談何以後?”
枯木張還要再說,卻見儉月忽的說道:“沒錯,他說得對。”
枯木張望去,儉月已經轉身,看著他說道:“儉月多謝枯木前輩的庇護,只是儉月說過,我不會死,便是不會死,前輩只管看著便是,莫要再做其他。”
她又看向黑風道:“你說的話,是儉月從有記憶開始,便一直追捧的道路,生,然後復仇,最後庇護我該庇護的人。
而今,我真的承認了你的話,也明白了你的話,你說得對,我若是不強大,如何去庇護其他人?任性而為,不過是死亡的加速。
所以,倘若我過了這一項,倘若你曾經說的話還算是,我,上官儉月,願意拜你為師,只此終生,奉師恩不變。”
以前的黑風,如果聽到這句話,定然是欣喜而坦然受之,可是此時,在剛懂了自己的心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得這是自己搬起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就算不是如此,又有何用?他早已該是作古之人,因為一腔不甘而苟活於世,怎麼還能奢求其他?而這妙齡少女,只能是他的徒弟。
良久,久到儉月在接受最後一人的重擊之後,仰躺在地上被枯木張施救的時候,他才張張嘴,吐出一個字。
“好。”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儉月是被疼醒的,他覺得自己的臉被人擠壓,難受的不行,準備睜開眼的時候,卻被人呵斥道:“別動,眼睛現在睜不開的。”
儉月一頓,聽話的重新閉上眼睛,沙啞著嗓子說:“我說了,我不會死的,枯木前輩沒有浪費您的藥吧!”
枯木張聞言冷哼道:“臭丫頭不識好歹,居然認賊作父,我這麼救你,你居然還要拜師那個混蛋,說,你是不是看上他的臉了?”
儉月失笑,頓時覺得腮幫子疼得不能自控,一咧嘴道:“到底是誰一個勁的朝著我的臉上揍?我的花容月貌啊,不會留下疤痕吧?”
枯木張憤恨的拿起一顆煮熟的雞蛋,剝了皮就朝著儉月的臉上滾,頓時燙的儉月哇哇亂叫,枯木張頓時吼道:“叫什麼?讓我知道是誰往你臉上揍的,老子直接劈了他,孃的這麼多年,白教他們憐香惜玉了,幸好有星克的金創藥,否則,你這臉是真的不能要了。
忍著點,別嚎了,窗外的母豬都被你嚇跑了,這點痛都忍受不住,當時被揍的時候怎麼忍的?啊?主意正,你是真主意正。”
儉月疼呲牙咧嘴,被枯木張揉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含著一眼的淚泡子委屈的不說話。
門外,幾個今日參與試煉的正朝著屋裡看,枯木張冷哼一聲道:“混小子們,還不滾進來?等著老子去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