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月輕輕頷首,道:“太醫也找過了,可還是那些話,我的病,是心病,和藥物無關。”
說著,她像是不願再提一樣,將頭低了下去,嶽樂韻也識趣的不再繼續問,這樣就讓儉月產生了一種嶽樂韻很體貼人的感覺。
這是嶽樂韻慣用的手段,先是詢問關心,再是識趣的不去逼問,最後,關心之後還會強行將她那顆真心遞給你,讓你感動的根本就無法自控。
所以,上輩子她淪陷了,而這輩子,還好早就瞭然。
又噓寒問暖了一會,嶽樂韻終於動身前往書房,而儉月笑著送她離開,根本就不擔心她方才撒下的彌天大謊會被嶽樂韻拆穿。
金甲衛早就少了一人,在嶽樂韻離開之時,便已經去了書房,將兩人的對話全都告訴了慕容傳,而此時慕容傳要做的,便是等著嶽樂韻的到來,完成儉月做出的這出戏的結尾。
不知道也不關心慕容傳是怎麼去圓她說的那些謊言的,在嶽樂韻走了之後,儉月收拾了一下,便讓金甲衛傳膳。
這些事自然是不需要金甲衛親自做的,只是此時儉月身份不明,慕容傳沒有在她身邊安排下人,所以,這些活,儉月便毫無芥蒂的全都交給金甲衛的。
這些金甲衛訓練的十分不錯,做這些下人做的事情也毫無不滿之色,儉月不得不佩服慕容傳,這種手段,還真的不錯。
想了一下,她忽的又諷刺一笑,可不是不錯們,若不然,怎麼自己上輩子被送入大牢的時候,還在期待著他能過來看自己一眼,聽一聽自己委屈冤枉的解釋。
只可惜,到最後,她都沒能如願,只能狼狽的被害致死。
安靜的吃完了早膳,儉月活動了一下金箍,便重新帶上面紗斗笠離開太子府,身後,自然是跟著金甲衛的,可儉月毫不在意,她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一路走走停停,轉悠來轉悠去的,到真的逛了大半的商鋪,終於,在午時看到了她想要看的身影。
“去去去,離我遠一點,你這渾身只有銅臭味的奸商。”
“哎,這可說的不對,我是奸商不假,可這奸商不奸怎麼賺錢養家?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我賺的錢不都是你的,你現在嫌棄的可是你未來的所有資產。”
“嫁給你?哼,你當本小姐眼睛瞎了?我才不嫁呢,你愛娶誰就娶誰,反正別招惹我。”
“不嫁?你想得美,你爹可是和我爹定的是娃娃親,要不是因為這娃娃親我至於現在混不了武將,轉混商場嗎?跟你說,我現在可是娶不著媳婦了,你不嫁還真不行。”
“你,你這是混蛋無賴流氓。”
“我就無賴了,怎麼了?誰讓你和我指腹為婚來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吵的不亦樂乎,可不就是隻有過一面之緣的程谷媛麼,至於另一位,儉月不用看只用聽也能聽的明白,這人正是程谷媛十分嫌棄的那個娃娃親。
看著程谷媛和對方吵得面紅耳赤,而對方還像是逗弄小狗似的滿臉戲謔外加寵溺,儉月覺得,這男子是真的很喜歡程谷媛的,只是就是嘴太欠收拾了。
看了一會,儉月攏了一下面紗,左右看了一下,便朝著兩人旁邊的一個成衣鋪走去,只是走到程谷媛對面的時候,像是一陣清風吹過一般,面紗忽的就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儉月的半張臉,頓時映入程谷媛的眼中。
程谷媛頓時忘記了爭吵,睜著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盯著儉月,只是對方只是漏了半張臉就很快的將面紗壓下去迅速進入了成衣鋪,她趕緊酒宴追過去,只是白海棠卻是不放她離開,拉著她的手笑道:“怎麼不吵了?是不是覺得嫁給我還是很有好處的?”
“好個屁,你給我滾,我現在有事,先不和你計較。”
程谷媛一把就將白海棠推開,進入了成衣鋪,白海棠被推了一個踉蹌,頓時面色有些難看,看了一下身邊憋著笑的下人輕微的咳嗽了一下,嘆道:“女人啊,就是不能寵著,你看,這武將的女兒啊,寵著就出事,看來我得想去拜訪一下岳父大人,聊一聊如何在新婚之夜成功上位的技能。”
一句話說完,他便悠哉的走向成衣鋪,絲毫沒有壓力的繼續跟著程谷媛。
跟隨的下人頓時無奈跟上去,心裡頭都在想著,自家公子莫不是真的死不要臉,記吃不記打?
程谷媛在成衣鋪一直跟著儉月到了三樓,等到儉月發現她的跟隨想要離開的時候,她頓時看住了儉月說道:“姑娘,你長的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不置可否把面紗拿下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