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覺得你意氣用事,情感豐富,相反,我覺得將情誼看的重恰好是你最為吸引人的地方,你的眼裡,沒有他人那種張狂,貪婪,恰恰是人最想要追逐渴望的。
儉月,我想幫你,所以,若是需要我,別客氣,我大西北的鐵騎,是為了百姓而生,和他越國沒有半點關係。”
楚天一說的極為認真,儉月聽了,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先謝謝你了,可是我不能,你也說了,大西北的鐵騎,為百姓而生,可掀起戰亂,生靈塗炭,這不是和你說的相違背了麼?
也許我真的是感情用事,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總是不忍心將失態發展的太重,讓無辜的人遭受災難,可這一切我真的是無力改變。
之前,我曾發誓,要讓這世上,對我不起的人全部匍匐在我的腳下,看著我昂首而立。
可是如今,我才發現,我錯的離譜,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狠心,得罪我的,我除了要殺她一人,便沒有任何的想法,如何做得了這暴力的君王,掌控這偌大的河山?所以,我才會是現在這樣的狼狽吧!
不過沒關係,不是有句話說是破而後立麼?我想,這邊是我重新開始的開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才能明白,我該怎麼做,該做什麼。
楚天一,我當你是朋友,今日之事,我也不多說那許多的謝字,但是,你真的該停下來了,你的人,在等你。”
儉月說著,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的人影。
楚天一抬眼望去,便見何新樂正嘟著嘴,委屈的站在不遠處,哀怨的看著他。
他眉頭微微收緊,面色不悅,卻見儉月笑道:“幹嘛如此委屈?人家姑娘追著你許久,受了多少的苦難,這些,無論如何,你都是無法償還的,不若試著相處一下,若真的生出好感也說不定。”
“是麼?”
楚天一說了兩個字,垂眸笑笑,眼底的冷意更甚,卻是沒有發作,而是看向儉月問道:“你今後有何打算?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回去大西北的好,在我的地方,多少有個照應。”
儉月搖頭:“不必了,我自有去處,等我臥薪嚐膽,歸來之時,咱們再把酒言歡。”
楚天一沉默,片刻,將腰間的匕首解下,遞給她,儉月看去,正是那把曾經要送給她的那個她正要拒絕,楚天一說:“別拒絕,給你,不是讓你答應我什麼,這匕首,雖說有著傳說一樣的婚約,可並不是。
大西北從我阿爹執掌,便以寶刀贈英雄作為我們的座右銘,所以今日,我將這匕首送給你,做個防衛,聊勝於無。”
儉月笑笑,半響,還是將他遞過來的手推了回去,道:“我有我用的武器,比你這個好多了,這個,你還是送給你未來的王妃,畢竟,既然有個這等傳說,還是不要讓人說出閒話的好。”
“可若是要你做我的王妃呢?你會拒絕嗎?”
楚天一還是說出了今日想要說的話,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儉月,儉月自覺面色有些尷尬,卻又無所遁形,只能無奈的看了何新樂一眼,對著楚天一笑道:“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屬,為何還和我說這些?”
楚天一聞言,有些激動,聲音帶著些許急躁。
“白迦南對你來說,當真如此重要?我知曉今日他是故意出現,將你放走,可就算是如此,他對你做的這些事情,也不容原諒,你不該還對他有所期待。”
儉月垂頭,聳聳肩,說:“這就是我啊!對待感情,始終都放不下,哪怕是遭受了很多的背叛和失望,卻仍舊不想要前行,只想要保留這份美好。
我是真的很傻,但是我覺得我現在這樣不錯,真的,楚天一,我謝謝你對我的感情,其實對我來說,你在我的心裡,和我的親人是一樣的。
你雖然外表冷漠,可內心如火,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可我不需要你的榮幸,我只盼著,你能放下從前,接受我。”
楚天一說的,忽的苦笑,將匕首收回別入腰帶,道:“算了,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逼著你做選擇,我會等,如你守候他一樣守候你,等著你忘記他,接受我。”
儉月不認同,皺眉道:“楚天一,你”
“你不用勸我的,你如此倔強,怎不知我也如此?大西北的兒郎,一旦認定了一個人,便會執著跟隨,除非是我的心被另一個人填滿,所以,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儉月,此行你不讓我跟隨,我知曉你也是不想要拖累旁人,我不跟著,便是信你定然能重新走回來,回來我身邊,只盼著那一日早日到來。”
說完,楚天一停下,看向了在身後四處張望興致盎然的賈半文,皺眉道:“這侍女曾經背叛過你,又是慕容傳的人,不若我現在就斬了她,省著為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