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臉,白海棠道:“記仇也不帶這樣的,就你這脾氣,能把媳婦哄回來麼?”
白迦南聞言,轉身,不屑道:“哄不哄得回來是我的事,記不記仇也是我的事,到是你,碎嘴子,現世報。”
“哎我說你”
“我什麼?白海棠,是不是你以為現在你是我媳婦的人了,就可以在我面前張牙舞爪?別忘了,把你給出去的可不是真的我,錢財我都不要,把你要回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赤裸裸的威脅,白海棠頓時瞪眼:“世子爺,你也忒不厚道了,您不能這樣啊,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白迦南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也說了,是女兒,不過可惜,你不但不是我女兒,還是個男的,認命吧!”
白海棠頓時拖拉著腦袋,道:“好,世子爺吩咐,屬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白迦南道:“這就對了,正所謂能屈能伸,實則大丈夫也,既如此,你先給我說說,這女人心裡到底都在想什麼?為什麼總是反覆無常?”
白海棠挑眉,冷笑:“世子爺混跡情場,如魚得水,怎麼也會問這種問題?先不說你家那位可不是這普通人家的小女人,人家心中裝著的可不是小水溝,那是大海,是波瀾壯闊的,您吶!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您最大的耐力,一點點將裡面填滿。”
白海棠皺眉,半響道:“耐力這用你說?我這不都局尊降貴開始刷馬生涯了麼!我就是想她到底什麼時候能放下那些事兒,現在她的樣子,我看了心疼。”
儉月的心裡,確實如白海棠說的,裝著的是波瀾壯闊的大海,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為自己活著過。
以前,是為了娘,娘死了之後,又是為了大家,好像從始至終就沒有為自己活著過。
還有白迦南,從認識儉月開始,自以為自己一直在幫著儉月,卻不曾想,他的自以為是,卻是差一點讓兩個人天人永隔,而最終,還是讓儉月為了他毫無顧忌的跳入了鴻蒙河。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日,在橋下,儉月對著他綻放的笑容,還有那句‘等我。’
想到此,白迦南神色一變,將手中刷馬刷一股腦塞到白海棠手中,一躍跳出了馬廄,白海棠一陣懵逼道:“這是要幹嘛?”
“替我刷馬,我出去一會。”
白海棠聞言,頓時搖頭如撥浪鼓。
“哎!不行,這我可不會,尤其是這馬它尥蹶子啊!我這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弄啊!”
話沒說完,白迦南人已經沒影了,白海棠只得無奈的看著馬廄道:“馬兒啊馬兒,你們看看這個不負責任的,就這麼把你們扔下了,這種工作態度,是個老闆就該給他炒魷魚,還追媳婦,老闆是媳婦,就這樣怎麼追?怎麼追?”
白迦南風馳電掣的跑到了儉月的房門口,剛想要推門而入,到了門口卻又忍住,他看著房門一會,舒了一口氣,開始敲門。
門內沒有響動,可裡面人的呼吸聲白迦南聽的真切,猶豫片刻,他推開門,輕聲道:“你不應答,便是讓我進來了。”
屋子裡仍然沒有動靜,他進去之後關上門,便看見床帳放著,裡面的人躺在床上。
走到床邊,白迦南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被總是這樣憋著,你若是實在難受,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儉月還是沒有動靜,白迦南一把掀開了床帳,卻忽然被襲向耳邊的刀鋒驚到,他迅速側頭,躲開了彎刀,下一刻,手徑直擒住了作亂的手,一把將人拉到自己懷裡道:“發洩吧,你發洩出來就好了,如果你失去了活著的勇氣和幻想,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為我活著,一直看著我盯著我,不讓我從你的世界裡消失。
你要記住,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只要是有人過來搶奪,你就出手,讓她消失,一切後果我給你兜著,我只要看見你的笑,發自內心的。
還有,我知道,黑風死了,因為你而死,所以你內疚,可我不准許你在將他放在你的心裡,我只能吝嗇的讓你在心底的某一處騰出一個地方裝著他,多一處都不行。
你也不要說我小氣,我就是這麼小氣,我不想看到有關任何你為了他自責的話,哪怕是他真的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你要做的,便是將更多的時間和愛都給我,還做那個意氣風發無所畏懼的上官儉月。”
儉月已經潸然淚下,在白迦南說話的時候,腦海裡全都是過往的一切,走馬觀花一般在腦子裡亂轉。
黑風對她的意思,在他臨死前最後一刻,她才明白,才知道,從始至終,黑諷從未想過會對她不利,可她還是懷疑了,懷疑了一個將心都給了自己的人。
她也知道,這一切,其實和她沒有多少關係,畢竟,陸蜇存活幾百年,黑風不想要繼續被控制,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所以,他一定會在儉月身上做手腳。
可到最終,他都沒下得去手,只因為自己的心動了,所以,他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換來儉月以後的一生自由。
儉月欠了黑風的,而且是無法償還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