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月的心跟著那傷口的血紅色一緊,可她不動聲色,自若的收回彎刀,任憑那血紅色一股腦的噴出來卻無動於衷的道:“離我遠遠的,對你,對我都好,何必如此折磨我?”
白迦南聞言不走,卻三步並兩步朝著儉月走來,一把抱住儉月的肩膀,而與此同時,彎刀再一次扎進了他的胸膛。
這一次,白迦南的心跟著落了雪,漸漸冰凍。
他看著儉月,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問道:“在你心裡,我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儉月冷笑:“你是麼?你做得到嗎?白迦南,你和我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只能說,你是青燕侯世子,你有一個世子妃,她叫赫裡紅,是苗地的巫女。
而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你在娶親路上,死去的未婚妻。我沒等到你接我回家,沒等到你為我摘去蓋頭,我連青燕侯府的門檻都沒踏過去,我甚至連橋都沒過去。
白迦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你幾次三番的和我保證,有用嗎?你做得到嗎?你能現在殺了赫裡紅,恢復我的身份,讓我名正言順的入門,成為你的妻子嗎?”
看著白迦南因為失血過多,逐漸呈現青白色的臉,儉月的心又緊了緊,她再一次將他推開,狠心將彎刀拔出,冷道:“不是我心狠,白迦南,是你都做不到,你所說的,和所做的不符,我等不起了,你走吧,去走你的陽關道,我這獨木橋,我自己來完成。”
及儉月說完,門外嚴行之和藏鋒忽然而至,見狀,趕緊上前,見白迦南的樣子,頓時看向儉月,嚴行之怒道:“上官儉月,你到底做了什麼?”
儉月淡淡的將彎刀收回,無視上面的血漬,淡漠道:“你們看到的樣子罷了,待他回去,莫要糾纏於我,對了,我家花姐姐你們還是要尋找的,因為,這是你們欠我的。”
說著,儉月忽的一頓,隨即失笑搖頭道:“說錯了,是我該走的,這裡是麒麟閣,可是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那麼,諸位,咱們後會無期。”
儉月說著,便毫不留情的朝外走去,路過白迦南的時候,被白迦南拉住,她回頭,目光毫無半點情緒,說:“放手。”
嚴行之氣的說道:“上官儉月,你還有點良心嗎?他為了你吃盡苦頭,你怎麼能如此對他?”
儉月聞言,失笑反問:“那我為他就沒吃過苦頭?鴻蒙橋上的一切你們是都失憶了忘記了嗎?可我呢?得到了什麼?讓我入府為妾,還要隱姓埋名嗎?我上官家的臉面就這樣被你們撕扯嗎?
別故作一副為人付出一切的樣子,沒有人對不起誰,我也一樣,所以,對我放尊重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這麒麟閣再一次崩塌。”
“你!”
嚴行之氣不過卻被白迦南拉住,白迦南蒼白著臉,看著儉月,道:“等我,我不會放棄的。”
儉月眸光動了動,看了一眼他的手,白迦南放手,便見儉月迅速離開,而他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裡還在嘀咕著“等我。”
嚴行之氣的牙癢癢,無處發火,指著藏鋒吼道:“還冷著做什麼?趕緊去叫賈半文啊!”
“不用了,賈半文失蹤了,星克也去尋了,她沒有下重手,只是皮外傷,你為我包紮一下就好了。”
白迦南說著,低頭,卻見嚴行之氣道:“你還真護著她,沒下重手?若是下重手,你是不是已經死了?這血都噴了,你還當她對你手下留情?你當真該去死一死了,否則這腦子不清醒。”
面對嚴行之的怒罵,白迦南沒回嘴,而是問道:“山上處理的如何?”
嚴行之一頓,冷哼道:“如何?那裡的人和你家那位一樣,茅坑裡的石頭,硬是將我們給趕出來了,理由是不准許外人在山上撒野,也不看看,他們的本事都是誰教的,實在是過分。”
藏鋒聞言,卻是笑道:“行了吧,這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麒麟閣的人自視甚高,也不會出現這些事情了,這叫什麼?自作自受。”
嚴行之惱怒瞪過去,藏鋒回瞪:“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們麒麟閣的人,現在居然還要為你們擦屁股,還如此對我,當真如你所說,過分。”
“你”
嚴行之語塞,半天也沒說出第二個字,藏鋒繼續說道:“麒麟閣此時戰鬥力也算是不錯了,當時將這股力量交給花想容卻是正確的,她那些方法,對咱們來說,受益匪淺。”
說到此,藏鋒一頓,看向白迦南道:“你們方才說什麼?尋花想容?她怎麼了?”
嚴行之聞言,也認真起來,將白迦南傷口裹上,便認真嚴肅的看著白迦南,而白迦南盯著傷口半響才道:“失蹤了,不知去向,就連上官寒闕也是一樣。”
嚴行之皺眉問:“可知動手的是什麼人?”
白迦南搖頭:“若知曉也不會如此棘手,上官寒闕的事情,本以為是岳母所為,後來得知是秋靈玉做的,可至今而至,上官寒闕仍舊無蹤,不知道秋靈玉會如何對待他。
而花想容則是為了幫我們斷後才會失蹤的,我必須要找到她,否則,儉月必定會愧疚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