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月笑道:“相公,你說我是不是變了?曾經的我難道不是十分記仇的嗎?為什麼現在會原諒別人了?”
白迦南笑道:“不是你變了,是從始至終,你都是善良的,只是命運殘酷讓你承受了太多非人的待遇,這才讓你的心被矇蔽,我的月月,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
儉月大笑道:“這麼會說話?白迦南,你這幾年的天賦是不是都用在學習如何說情話上去了?”
白迦南也不否認,道:“我是和星兒學的,她總是說,她的孃親事實上最善良最美麗的女人,她最愛她的孃親了,你說,我若是不好好學習一下,以後娘子的心裡只有星兒了可怎麼辦?”
儉月失笑,道:“說到這個,你怎麼就不說說,每一次回去,你們父女兩個膩歪的我都被排斥在外了呢?果然花姐姐說得對,女兒就是父親的小情人兒,這有了女兒,娘子都可以不要。”
白迦南緊了緊手臂,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只是愛屋及烏罷了,對了娘子,你如今身子有孕,不適合過多勞碌,咱們還是先回去村子住一段時間,反正找尋秋靈玉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先讓下邊的人繼續尋著,咱們回去養養胎,順便給星兒一個通告,自己就要有個妹妹或者弟弟了。”
儉月聞言,斜靠在白迦南的身上,道:“好啊,反正我也很久沒見星兒了,怪想念的,還有梧桐,不知道被星兒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星兒,是儉月的女兒,名字是上官庭拍板的,因為白迦南名義上是入贅上官家,因此,星兒全名叫上官星兒,而梧桐,則是嶽樂韻生下來的那個男孩。
梧桐是早產,身體虛弱,雖然在宮裡用好藥吊著養著,可仍舊體弱多病,花想容便轉唄給他製作了藥湯,每日泡著,到是泡出來一個百毒不侵的藥人來。
也許是從出生就和別人不同,也許是知曉自己多病要經常被照顧,從小到大不哭不鬧,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跟在星兒的身後,牙牙學語開始,便再也沒有分開過。
花想容是一個極為嚴厲的母親,梧桐的身體不好,仍舊和上官家別的孩子一樣,早起訓練,每日練武,從不間斷,到如今已經五歲了,武功除了力道不行之外,到是抵得過一般的大人。
按照花想容的說法,就是身子弱不要緊,要緊的是,生為男兒,卻沒有男兒的能力,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一點是萬萬不行的,所以,給他取名梧桐,意為,鳳棲梧桐,終不悔。
就是她要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一個女人見了就放不開,而且一生無悔的男人。
從名字如此用心,儉月就知道,花想容是真的將梧桐當作自己的兒子在培養,而上官一家人,也將梧桐當作親傳,將上官家的一切,事無鉅細的一點點的輸送給梧桐,告訴他如何做人。
至於嶽樂韻的事情,沒有人提起,上官梧桐,生來就是上官家的孩子,和其他人無關。
又是十個月過去了,儉月難產,差點一屍兩命,最終,還是幸運的將孩子生下來,雙胎,一男一女,男孩唇角帶著一顆美人痣,女孩,頭上帶著一抹硃砂痣,兩個孩子十分好看,看的眾人羨慕不已。
生孩子當日,也是儉月了卻最後一樁心願的時候。
就在生產這一日,村子裡來了一個女人,帶著面具,領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一步步的朝著儉月的家中走去。
“娘,這就是姨母家嗎?”
“是啊,這就是那個找了咱們很多年的姨母家,念哲,到了這裡,就是到家了,你還會有姐姐弟弟,你高興嗎?”
“我自然是高興的,只是姐姐弟弟會喜歡我嗎?”
“會啊,尤其是姨母,會將你當作她的孩子一樣喜歡,而且啊,姨母今天會生下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你做哥哥了,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知道嗎?”
“知道,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白迦南在儉月生產的時候,便忍不住衝了進去,看見儉月痛苦隱忍的樣子,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幾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儉月的手的道:“娘子別怕,我在,夫君在。”
儉月香汗淋漓,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無力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沒事兒。”
產婆蹲在她的兩腿之間,道:“別說話了,留著力氣繼續使勁,這孩子有點大,你若是再不用力,恐怕會危險。”
產婆話音剛落,儉月便覺得腹部疼痛難忍,頓時喊了一聲,白迦南立刻遞出自己的手,放在了儉月的唇邊,儉月一下子咬住,隨即用力,只覺得腹部暖流流動,再然後,一聲清亮的啼哭,響徹屋內。
“恭喜夫人,是個小公主,哎呦,眉心還一點硃砂痣呢,實在是好看。”
正說著,產婆忽然驚呼,道:“愛要別動,這肚子裡還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