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闕尷尬一笑,道:“誰知道爹會如此啊?當初我小,爹可是沒少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對梧桐這小子這麼好,看的我都妒忌了。”
花想容笑道"沒聽說過隔輩親嗎?自然是因為你是兒子,那是孫子。”
上官寒闕道:“可我也沒見我爺爺對我這麼好啊!難道我是抱來的?”
幾人哈哈大笑,在後邊偷窺的雙胞胎相視片刻,便聽儉月道:“聽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了。”
兩人嚇了一跳,再一次對視之後,默默的走了出來,花想容挑眉笑道:“呦,兩個小傢伙長大了,知道偷窺了,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還是說說你們自己的想法。”
儉月上前,看著沉默不語的雙胞胎道:“有什麼想說的嗎?”
上官如風上前,道:“母親為何要我們離開?我們不過三歲,還是牙牙學語的孩子。”
儉月道:“娘並不是要你們離開,只是在考慮這件事,而且你們的外公,我希望你們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選擇什麼,是你們的自由。”
如雨問道:“外公是娘一直不願意見到的那個外公嗎?”
儉月點頭:“是的。”
“那孃親和姨母為什麼在外公找來的時候不要我們見他呢?”
“因為他做了不好的事情,害的你們外婆很傷心很難過,到最後都沒有看到過你們的姨母,所以,我們不願見他。”
如雨聽了又問:“那為什麼娘現在又要送我們去他的那邊呢?我們也不喜歡害了外婆的人。”
儉月蹲下身子,抱起了還是小豆丁的如雨道:“因為娘希望你們能成長,希望你們在逆境中成為孃親都可望不可即的人。”
如風此時道:“既然這樣,娘又為什麼非要我們去那什麼漠北?我和如雨會很努力很努力,求孃親不要我們離開。”
儉月有些為難,她也十分的不願孩子離去,可想到漠北又想到此時危在旦夕的越國,她猶豫的看了一下白迦南,白迦南也心疼兒女,一把將地上的如風抱了起來道:“那若是爹爹希望如風你能過去把那漠北變成你的呢?”
如風想了下,道:“兒子不知道漠北是什麼地方,但是卻明白爹你口中說的東西,他們說漠北的人兇狠異常,對越國垂涎三尺還常傷害無辜的百姓。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滅了便是,打壓了他們的氣焰,削弱了他們的兵力,到最後剩下一些烏合之眾,便就不足為懼了啊,而且,現在的越國,兒子也聽娘說過,現在的皇上雖說不是昏庸之輩,卻平平無奇,沒有建樹,既如此,又為何要幫助他們呢?幫助了也不見得他們會感恩戴德,還不如讓這樣的國家覆滅,再建立新的國政,若是爹爹擔憂黎民百姓,也可自行稱帝,這樣百姓便會安居樂業,如何不好?”
如風幾句話說的眾人驚訝萬分,白迦南更是欣喜不已,他看著儉月,眼裡的激動不亞於此時儉月的內心澎湃,不過儉月仍舊心平氣和的道:“可你也知曉,你的爹孃最是喜歡閒雲野鶴,不喜歡遭受拘束,這樣做,便是讓你爹失去自由,身上架上枷鎖,這樣,你又如何解決?”
如風正色道:“自然是等我長大,將這江山社稷交個我便是,我保證爹孃,定然會做的很好。”
白迦南哈哈大笑道:“我兒宏圖大志不可限量,不過做皇帝這事兒,還是不要去了,若做了皇帝,你便要捨棄很多漂亮的小石頭,不能和妹妹玩,還不能學習你喜歡的東西,你可能捨棄?”
如風為難的低下頭,不過抬眼之後仍舊堅定的道:“可若是讓我與妹妹此時分開,我也不願,若稱帝能和家人在一起,我便願意。”
孩子雖小,可眼底的堅決不減,那守護家人的意志如熊熊火焰,看的在場的所有大人都自嘆不如,秋靈玉淡漠的道:“看來白家後繼有人了。”
花想容則是搖頭失語道:“嘖嘖,不簡單,小小的娃兒,行了,這事兒舅母給你做主了,咱不去那勞什子的漠北了,讓你爹直接出動麒麟閣給他剿了便是。”
儉月抱著如雨起身,唇角一勾道:“何須麒麟閣動手,大西北可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因為一個孩子的提議,越國和漠北陷入了久違的戰亂,在麒麟閣的插手下,漠北雖說一點點的蠶食著越國的領地,卻沒有辦法傷及多少百姓。
一路到了上京城,在生擒了皇帝慕容方之後,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整座皇宮被鐵騎包圍,十萬箭雨落下,所有漠北人無一生還。
而在遙遠的漠北,本來坐在龍椅上,高興的看著捷報的秋振南,眼睜睜的看著楚天一走到了自己的營帳內,手裡提著的正是自己守城大將的頭顱。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漠北沒了。
坐在龍椅上良久,他忽的微微一笑,口吐鮮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