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還想再說,卻見儉月已經躺下,眉宇間的疲憊之色顯而易見,她只好走了出去,還不住的嘆息。
小翠走後,儉月的面色逐漸的放鬆下來,整日裡帶著面具過日子,也著實的難耐,尤其是今日,那個世子侵略性的目光,讓她無所遁形,硬是將本性撕裂開來,被看的正著。
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演戲被戳穿,還是自己放棄抵抗的一次,更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用不堪的言語和動作對待,之前麒麟閣閣主那時候的小動作和今日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儉月忽的將這兩人放在一起做了個對比,頓時有些失笑。
一個是麒麟閣閣主,身份尊貴,卻用採花賊的身份和她相識。而另一個,明明是高貴的世子爺,卻做出那流氓都嫌棄的下作行為。
這兩人,簡直是天生的極端,都有著兩面性,讓人看了,都覺得是個謎團。
想著,想著,她又覺得奇怪,這世子,絕對不是傳言中那樣,這樣狂狷霸氣之人,怎麼會失去他的世子之位?青燕侯又怎麼會不喜歡?不過是臥薪嚐膽隱藏鋒芒罷了。
可是,這說不通,如果說白迦南是因為在青燕侯府舉步維艱,怎麼可能如此囂張跋扈?這不是將自己推入必敗之地麼?
還有,這京中雖然虎狼眾多,可大長公主有個皇帝弟弟,一手遮體昂,他更不需要偽裝如此,做作之舉,簡直是多餘的。
既然根本就不需要,他卻是偽裝至此,到底是為什麼?
還有那麒麟閣閣主,如果說,他當真是因為美色,又怎麼可能將麒麟閣發展到如此地步?絕對說不通。
想到此,儉月忽的有些心慌。
麒麟閣閣主,目光悠長,她看不破,猜不透,又打不過,鬥不過,如此,與虎謀皮,她真的做對了嗎?
還有那世子爺,那狼一樣的眼神,她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還有那忽隱忽現的霸道氣焰,更是灼燒的她頭暈目眩。
這兩方都如此凜冽,她儉月呢?身後的東西都渺小如斯,她根本就不能動,也不敢動。
真的能鬥得過他麼?
儉月的心惴惴的,竟是有些不敢接招了。
而她,此時和青燕侯世子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那人強勢,不容反駁,到時候,她真的能全身而退?而這世子爺,最真實的面貌,又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夜終究有些難眠,儉月索性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簡裝順著後院圍牆,離開了秋府。
花想容到沒有想到,下午才見過面,儉月晚上就過來了,而且那樣子,明顯非常的不好。
花想容一邊讓人送來了酒水點心,一邊笑著說道:“怎麼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莫不是今日見那世子爺,被他那空前絕後的醜樣子給嚇著了?”
儉月失笑搖搖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頓時兩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她迷離著雙眼道:“花姐姐,你調查過這青燕侯世子嗎?”
花想容聞言一愣,隨即挑眉:“怎麼?對這世子爺還真的起了興致?”
儉月搖搖頭,看著酒杯道:“只是想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而且,我觀這世子爺,和傳言不同,總覺著,這場婚事,看似是秋振洲在前方主導,可卻是世子爺幕後推動的。”
花想容聞言,跟著坐下道:“你的意思是,這場婚事,有些奇怪?”
儉月點點頭:“大長公主複合這麼輕易的就同意了秋振洲的請求?這明顯就是不划算的買賣。我就算是再貌美如花,可這嫡出的身份,畢竟是盜來了,不如那秋靈鳳,可明晃晃的嫡出。
我們兩人,如果說有誰能和秋家穿一條褲子,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可大長公主偏偏就從了,世子爺還過府了,甚至是一句拿捏的話都沒說,這事就這麼成了,你不覺得,其中有詐?”
花想容聞言,趴在桌子上,眼睛轉了一圈,道:“你說的也是那麼回事哈!可是若真的是那世子爺風流成性,就是想要看看這個比之秋靈鳳還美的女人呢?這一看就對眼了,長公主又管不了,這事不就順理成章了麼。”
儉月笑笑,看向花想容,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看看這張臉,和秋靈鳳相差幾許?就算是旗鼓相當,那這人選也自然該是秋靈鳳才對,畢竟,她才是真正的嫡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