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完這些話,現場頓時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身為當事者的那爾西一樣維持靜默,眼睛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噢,這種情況……我們到底需不需要發表意見呢?總有人得妥協,月退他看起來是不打算妥協了,那麼矮子你能逼你家皇帝妥協嗎?可不可以現場的人表決一下讓他死啊?少數服從多數嘛?如果投票,我相信這裡會有三票以上支援他死,不過……要是真的死了,月退好像會很傷心?這可怎麼辦呢?
「……」
範統覺得自己幾乎可以聽見伊耶磨牙的聲音,過了幾秒,伊耶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您高興就好,陛下。」
得到伊耶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月退鬆了口氣,接著便看向了旁邊的奧吉薩。
「他……?你們怎麼處理的?」
「鎖鏈之咒,我對他施了。」
伊耶講了這個專有名詞後,月退便領悟般地點點頭。
「噢,是鎖鍊之咒啊……」
喂,你們這些內行人不要都顧著講些行話,沒有人要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月退,這是什麼咒?你好像也很熟悉的樣子。」
有硃砂在有個好處,就是他常常會主動問一些別人也想知道的事情──範統深有所感。
「是啊,施用、反噬跟發作我都很熟悉呢,我……不提了。」
月退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正在開啟一個糟糕的話題,所以中途喊停。
「這麼說來,放過他是可以,但你也該給他施個鎖鍊之咒吧?」
伊耶冷哼了一聲,不滿地指向那爾西。
「咦?那怎麼可以!」
月退又連猶豫都沒有就臉色大變地反對了。
「你什麼處理都不做就要將這個禍害留下來嗎!」
伊耶顯然認為月退對那爾西太好了,只是他的憤怒依然沒能改變月退的決定。
「我又不是要他當奴隸才希望他活下去的!奧吉薩就算了,那爾西不可以!」
夠了喔,你們在那裡奴隸來奴隸去的,反正這個咒施下去對方就得當你的奴隸是嗎?這居然是眾皆認可的定義?什麼鬼東西啊?所以月退你以前又被施過了,你這皇帝的過往到底還有多少慘事沒被我們發現?
「對於奧吉薩的部分,您有別的意見嗎?雖然他已經沒有威脅性了,但您如果要他死,還是可以殺掉沒問題。」
從伊耶那死灰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似是放棄談論那爾西的問題,決定直接無視他了,既然這樣,那也得決定一下奧吉薩的部分。
矮子,你好像在火大到極點的時候就會使用敬稱呢,但這也是在對方的某個身分比你高的情況下才會有的啦……
「你覺得留下來比較有利的話,那就留下來吧,不然我們臨時也很難再找一個金線三紋的來當魔法劍衛。」
奧吉薩的部分,月退也決定得很快,這大概是因為他不怎麼關心這個人的事情,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的關系。
「那麼接下來……?」
璧柔詢問著之後的程式,這應該問伊耶會比較清楚。
「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陛下跟我來就好,你們其他人自便吧!」
伊耶的意思是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可以解散了,於是範統也更加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
我跟硃砂,還有璧柔,好像真的只是來觀光的?然後一下子就結束了?該說是這場奪宮戰太過簡單?可是,如果是很困難的作戰,就更加沒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啦?
「咦?我也要去?……好吧,那……」
被伊耶點名,月退苦著臉有點哀怨,但再怎麼說這也是跟他切身相關的事情,置身事外說不過去,留下那爾西已經是個無理的要求了,現在再拒絕,似乎過份了點。
當他把視線重新挪回那爾西身上,正遲疑地不知道該跟他交代什麼時,那爾西就自己開口了。
「我回去養傷,有事再來找我吧。」
儘管接受了王血的治療,但被噬魂之力重創的身體,是無法就這麼痊癒的,那爾西自己撐著牆壁想站起來,可是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有點吃力,就算別人可能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