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本拂塵才不會犯這種粗心大意的錯誤呢。」
有了噗哈哈哈的保證,範統也安心了點。
接下來就是繼續鍛鍊自己,並等候談判日來臨。
*
西方城在城外搭蓋的談判場地,在時間倉促的情況下,也無法華麗到哪去,倒是為了埋伏奇襲的需要,棚子裡加入了特殊的建材,讓裡面的人更不易感覺到外面的動靜,假如談判有望成功,外頭的人要撤離亦較為方便。
被噗哈哈哈施了隱形咒的範統,身上的氣息已經被隱匿得很徹底,除了形體無法轉換成虛體以外,幾乎可說是完美的匿蹤,只要他走路不撞到人,就不會被發現自身的存在,即使他腳部沒刻意放輕,走起來還是沒有聲音,直讓範統嘖嘖稱奇。
走進談判地點之前,他看著這蓋在遼闊空地上的棚子,不由得心裡又産生了一種「兩國的高層在這種地方談世界大事感覺好不搭啊」的荒謬感。
小心翼翼地走進棚子後,範統找了個角落安置自己。西方城的代表人員都已經到了,似乎因為這次的談判比較偏向密談性質,便不太講究排場之類的東西,眾人只在這裡等待東方城的人到來,沒有隨行僕從也沒有旁聽的聽眾。
喔喔……這麼隱密,還真的是要殺人滅口的架勢啊?表面上說私下議和,不給民眾知道,等結果出來再公開,但實際上卻設了陷阱等人來跳……東方城真的絲毫不懷疑其中有詐嗎?
人還沒到齊前,範統只能龜在這個角落胡思亂想,所幸噗哈哈哈的符咒效果太好,他就算要毛毛躁躁地抓頭髮、走來走去,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
西方城出席的代表,就跟那天會議說的一樣,是那爾西、伊耶、璧柔跟天羅炎。
那爾西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不過還是配合著到場了,整齊的衣裝稍微掩飾了他的身體狀況,讓他看起來不會太過沒精神,由於談判的進行不是交給他負責的,他的體力只需要能好好坐在這裡就夠了。
伊耶跟平常一樣板著一張臉,坐在那爾西的右側,璧柔今天沒戴面罩,因為要見的是認識的人,天羅炎則以人形出現,座位的考量似乎是「選個比較不討厭的人」,因而坐在最右邊的位子,左邊是伊耶。
這樣的組合乍看之下沒什麼不對,但範統卻覺得很悲傷。
你們……在客人來之前,說點話好不好?你們這幾個人剛好根本彼此之間都不交談的!這樣空氣都凝固啦!氣氛很冷清耶!一片死寂像什麼話,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是嗎?
固然他覺得這種寂靜令人很煩躁,但他們要不要交談,也是他管不著的事。
談判用的桌子是圓桌,範統也覺得這樣的設計很奇怪。
旁邊坐敵國的人,感覺不會怪怪的嗎?還是你們只是為了開打時左右距離近,方便牽制?圓桌應該有希望事情圓滿、和諧解決的意義,卻被拿來當作打架方便的工具,這樣對嗎?
「東方城的代表到了。」
在範統思考的期間,外面便有人進來通報了這件事。
「請他們進來。」
那爾西淡淡地交代完,沒多久,外頭的人就進了棚子。
當珞侍、音侍、綾侍和違侍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範統一時也不知道該感慨還是懷念。
真的有種好久不見的感覺呢,東方城的人們,難吃的公家糧食,啊,能夠親眼看到平安無事的珞侍跟音侍大人,還是多少令人放心一點……咦?
範統的思考,在他的眼神順著看過去,注意到某個小東西時,愕然停止。
他的視線就這麼停止在那個東西上面,那是一個灰黑色的流蘇──
是一個配掛在珞侍身上的,灰黑色流蘇。
◎ 範統的事後補述
咦咦咦咦咦咦!是我看錯了嗎!我色盲了嗎!那是什麼!那個不該出現在珞侍身上的是什麼東西啊──!
還、還是他沒事跟綾侍大人交換流蘇玩?不……綾侍大人身上的流蘇依然是灰黑色的啊,那到底為什麼……珞侍他不是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實力無法突破,彷彿遇到瓶頸嗎?哪有鮮紅色流蘇突然突破連跳好幾級直接變成灰黑色流蘇的道理!
人家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先別提我一直覺得那只是說著玩的,就算真實呈現,這也太誇張啦!目都要刮到瞎啦!
矮子的臉色變陰沉了,那爾西皺了眉頭,天羅炎也出現了眼神的變化……只有璧柔完全沒察覺這件事情,很好,真不愧是璧柔……
我爸爸說臨危不亂的人不是大將就是笨蛋,這個房間裡兩種都有,而且同屬一個陣營,然後還是我們這邊的陣營,這實在是……該喜該憂?
要是談判破局開打,攔不下他們,兩國之間就會再度開戰了吧?
唉,假如真攔下來了,也未必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