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最後一個問題?』
暉侍只靜靜盯著他,沒說可以也沒拒絕,範統就問了下去。
『你的本名到底叫什麼?難道很難聽嗎?』
『一個很正常的名字。會好奇男人名字的你,到底是太無聊還是性向有問題?我雖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少年,但跟綾侍可是完全不同的路線。』
『我只是問個名字你為什麼可以歪曲成這樣!你到底想怎樣啊!』
『去救他。』
範統因為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語而愣住了,但暉侍的神情很認真,甚至還顯得有幾分痛苦。
『拜託你去救他。』
......等等,你是說,那爾西嗎?
那個身陷東方城的那爾西我哪可能救得到啊!別再強人所難了好不好!總愛做出一些你辦不到、我也辦不到的要求,要救那爾西也是月退的事情,月退都救不到的話也輪不到我了吧!你不要病急亂投醫就胡亂拜託人啦!
『你到底是喜歡你弟弟,還是討厭你弟弟啊?』
從那些淩亂的記憶裡,範統很難判斷出暉侍對那爾西的情感究竟是哪一種。
這個問題問本人會不會有個清楚的答案啊?還是本人也不清楚?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救與不救只有一句話,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去問他。』
『啊?那萬一我費盡千辛萬苦真的把他救出來了,結果他說他已經忘記你的本名,那怎麼辦?』
『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為什麼不是你的不幸!是你的親弟弟又不是我的!
『我辦不到啦!太難了,誰有辦法幫你這種忙啊!』
『是嗎,算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哈哈哈哈,我覺得累了,再見啦範統。』
喂!等等!你是什麼時候閃到河邊上船的?劃船的速度為什麼那麼快?等......啊!
下意識想追上去的範統,在河邊停下腳步時還心有餘悸。
搞什麼,我差點就自己過河了......太、太大意了!這是拐人過河的新花招嗎?我怎麼可以蠢到這種地步啊!
暉侍回對岸去了,範統又不敢輕易跨過那條河,在睡醒之前,恐怕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待在這片河岸無聊了。
唉,這種看了人家的秘密莫名産生出來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呢?
就算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去幫忙去救那爾西啊!這太超過了啦──
※
◎ 範統的事後補述
我啊,想來想去,左思右想,現在想說的只有一句話。
我到底是前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惡鬼纏身、出生入死、劫難連連,攪盡這一卡車裡當與我無關的事情裡?
我......好吧,看了別人的悲慘經歷後,我覺得我可能、好像也沒有像我自己說的這麼不堪,比起他們,我過得可能還算不錯,這世界上有很多妻慘的人,我比上不足下有餘,哀叫得最大聲的往往不是最慘的那一個......
不過,他們之所以慘,也是因為他們的生長環境、身家背景複雜啊,我沒涉入陰險的政局,也沒身懷讓人眼紅的資質或寶貝,只是一個平凡人的我,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跟這些我無力左右的事情扯上關系呢?我根本也只會被卷進去絞得支離破碎,不會有別種結果了吧!很多事情可不是努力了就會有好結果的!
慢著,仔細想想,我真的有讓人眼紅的寶貝......問題是,我所遭遇的這些事情,根本也不是噗哈哈哈引起的,真的是怪天怪地怪命運嗎?
那爾西,你可不可以自己脫困啊?啊,話說回來,珞侍的符咒用得真漂亮,感覺跟我以前所看過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水平,這次他丟符也沒唸咒了,難道他也用了符力結合法力這一招?
說起來,在暉侍的記憶裡,我好像又看到了什麼,咳,不該看的東西?
東方城保管的那一半沉月法陣,在、在他腦袋裡就有啊!
這一次我到底要不要說出來?說出來的話,我們就形同已經具備了調查沉月,甚至是封印沉月的條件,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跟東方城談判了,那麼......
那麼,東方城會拿已經失去用處的人質怎麼樣呢?
那爾西......不就沒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