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的。就算不跟著落月的少帝起舞,他們也拿我們無可奈何,不是嗎?」
從矽櫻看過來的眼神中,他知道,他的話語一點也沒有進入她心裡。
「如果僅僅是王血注入儀式,就如同我告訴你的,我們已經拿到了另外一半的法陣,落月的王血,我們手中也有,雖然缺乏當事者的配合,純粹注入血液,一事可能無法完滿,但至少可以保證東方城的水池能夠運作,單憑他們也是進不了沉月祭壇的,那麼,目的就完全可以達成了......」
綾侍拿出來放在手上,呈在矽櫻面前的,是儲存著西方城王血的透明瓶子。血是在先前俘虜月退的時候取的,當時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若只是為了王血注入儀式,只是因為想要活下去的話,沒有必要冒那樣的險,用以交換你原本就已經可以得到的未來啊......」
矽櫻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那玉白手上晶瑩的瓶子,她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有的時候她會覺得綾侍是在嘲弄著她搖擺不定的內心,冷漠地置身事外,看著她掙紮痛苦──明明他在化身護甲與她相貼時,就能讀到她所有的記憶與思緒,卻還是一再提出這樣的提議,像是唆使她主動擁抱痛苦的根源。
「我早已不相信我的世界還能有什麼光明的未來。我所能面對的未來,絕非值得如此委曲求全、畏畏縮縮地換取。」
矽櫻已如此直接的方式,打破了綾侍所奉上的退路,似乎也說明瞭她的憤怒。
「......我明白了。」
綾侍知道矽櫻答應過音侍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那場談判,但那已經是她退讓的底線了。
決定以戰鬥來選擇未來,是不是因為她已對反覆的一切厭倦?
「落月的皇帝,我能殺死一個,就能殺死第二個。明白了就別再多說什麼,做你應該做的事!」
矽櫻站起身子,背對了他,看樣子已經不想再做交談。
望著那纖細的背影,綾侍平緩下嘆氣的衝動,輕輕地由後面伸手環抱住她的身體。
在他收緊雙臂的同時,他整個人也換話成了覆蓋在矽櫻身軀上的螢藍甲冑。流轉於晶甲上的微光如夢似幻,矽櫻原先就白皙的肌膚,在這樣的光芒襯託下,彷彿也蒼白了幾分。
即便心靈相通,也不代表能夠互相理解。即使如此地靠近,卻仍只有通深的寒冷,就如同此刻映在她瞳中的藍。
她必須穿上她的護甲,拿起她的劍來戰鬥。
沒有人會在開戰之前,就認定自己會輸的......
然而由內心深處蔓延上身的疲倦感,卻使她産生了一種想要閉上眼睛,不再睜開的渴望。
究竟為了什麼而戰呢?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再也說不明白。
《待續》
小說名稱:沉月之鑰
作者名稱:水泉
本卷名稱:沉月之鑰?卷末、擁願
◎ 範統的事前記述
我在西方城的日子,真不知該說是清閒還是緊湊,吃得好住得好,卻多了很多食衣住行以外的煩惱,但……儘管發生了許許多多的大事,卻又好像都與我無關,照理說我應該無事一身輕才對,可是好像沒這麼簡單?
雖說月退對決鬥的勝利大概十拿九穩了,不過凡事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所以約定的決鬥日到來之前,月退他每天主要進行的事情,就是跟人對練。
而對練的物件,自然是他那幾個魔法劍衛──璧柔除外。女王畢竟也是用劍的,希克艾斯又是一把具有魔法的劍,所以找同樣用劍的魔法劍衛當練習物件比較合適,哈哈哈,總之不要找我就好,找我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在這件事上我很高興他們一直忽略我,跟月退對練,怎一個慘字了得!我又不是嫌命長,找死也不是這樣的吧?
然後又好像因為住手先生的實力差了一個檔次的關系,月退主要對練的物件就只剩下矮子跟大叔。我看矮子應該樂得很,難得有這種機會成天跟夢寐以求的高手打架,要是可以,他也許很想叫大叔把機會都讓出來,以便他一個人包場吧?
也幸虧他們的對練程度只侷限在切磋,沒到真打的地步,所以月退還是有所節制,即使看大叔不順眼,也沒把他打廢打殘……反倒是跟矮子對練的時候,兩個人都常常被對方激起戰意,不知不覺出手就重起來,這種情況下,大家只好請不怕死的艾拉桑先生在旁觀看,只要其中一個人身上開始出現傷口,這位爸爸便會開始哭喊兄弟鬩牆、手足相殘之類的話語,讓他們完全失去繼續打的興致,根據實驗結果,是真的挺有效的,只是矮子打得很不滿足,火氣也就越來越大,不曉得會不會哪天突然爆發,實在令人擔憂啊。
至於我夢中的暉侍,看起來依舊十分消沉,整個就待在河的對岸不肯過來了,我在這裡大呼小叫半天,他也只有偶爾皮笑肉不笑地朝我揮揮手……
我才不會因為他不過來就自己過河去找他呢!也不想想我是為了幫誰去救他弟弟,被噗哈哈哈逼著做比月退他們更危險的對練特訓……不!我真的要去救那爾西嗎?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是欠暉侍什麼啊!他又沒給我錢也沒給我好臉色看,我什麼時候變成爛好人的,我不要!
差點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我最近越來越健忘了,找女友這等人生大事,怎麼可以說忘就忘呢?就算我已經找得很灰心、整個心灰意冷,我還是不能就此放棄!這樣好不好,只要當我十年女朋友就可以了!只要十年!中間要結婚也可以,反正最遲過了十年我就會放你自由,而且搞不好過幾天我就意外身亡了,不會浪費你太多青春的,我真的非常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