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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月退的房間,範統很快就發問了。 (11)

變成這樣,你還是恨著當初你愛過的那個人嗎?你還是惦記著那段情感?」

因為不能瞭解也阻止不了矽櫻做過的許多決定,他只能將問題歸咎於曾經知道的過往,然後難受地發問。

然後他看見矽櫻的唇彎成了一個像是在笑的弧度,眼眶卻逐漸濕潤。

「我早就已經不愛他了。」

她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緩緩地抬起,拂向了他的臉。

「早就、已經......」

眼神相對的這一刻,音侍忽然間呆滯了。

即將碰到他的手猶如不再有力氣能支撐地停住,他則因為一種想留住什麼的心情抓住了她的手,不想使之滑落。

在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的同時,他們之間的聯絡無聲斷絕。

契約回收到他的身上,讓他又恢複為無主的自由武器......

而這也代表矽櫻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櫻......」

音侍試著叫喚她,但室內一片寧靜。

不管是說話還是挪動身體,這裡都只有他製造出來的聲音。

當下榜徨失神的感覺使他失了分寸,想要找誰尋求幫助,但又不曉得自己需要什麼幫助。

想不到該怎麼半的時候,他一向都會想起綾侍。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第六殿回到大殿上的,遠遠地看見綾侍,他就想快步過去,亂成一團的腦袋本能地尋求依靠,就好像再也無法忍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清寂感覺。

只是當他接近到某個距離,他就察覺了不對勁之處。

然後他想起了矽櫻身上的傷口,想起了綾侍是她的護甲,而受傷的當刻,一定是攻擊穿透了護甲的事實。

瞬間僵硬的步伐顯示著他不敢再過去。

綾侍是不一樣的,無論多少人離他而去,綾侍也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因為他跟他一樣是沒有壽命限制的器物,只要沒有特殊狀況,他們理當不死不滅,或許綾侍還會活得更長久些,因為他是很難受傷的護甲,不像他防禦薄弱得可憐。

身邊的一個又一個消失,主人也一個換過一個,儘管在發生的時候很難過,但只要想到至少綾侍一直都存在,他就會覺得好過一點。

那像是他最後的底線一樣,有個人會永遠跟他在一起,他永遠不必擔心會失去他,不必為了哪天醒來看不到他而煩惱到睡不著。

如果綾侍也跟矽櫻一樣不會回應他了,該怎麼辦?

他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當他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時,他的思想就彷彿中斷了一樣,停頓之後終止。

許許多多的事情,他都希望永遠不要改變。

一直維持著,一直持續下去,一直一模一樣就好了......

因某人的消失而出現的那個洞,可以拿別的東西填補,但他始終明白那是不同的。

所以,如果綾侍也消失的話,該怎麼辦呢?

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得救呢?

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不自覺地走回了綾侍身邊,蹲身將他扶起。

音侍覺得自己喪失了所有的反應力,只能手足無措地,呆呆看著失去意識的綾侍慢慢進入解靈毀滅的狀態。

他想問綾侍怎麼辦,告訴他該做什麼,但偏偏一向都會給他解答的同伴,現在似乎要拋下他了。

宛如失語的音侍與即將消亡的綾侍──月退帶著西方城的人員,與東方城的隊伍一起踏入神王殿時,入目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懷抱著綾侍的音侍如同想哭卻哭不出來般,對四周的狀況恍若未聞。珞侍死亡的時候,他還會抱著人求援,現在綾侍即將死去,他卻生不出一點反應來。

雖然似曾相識的景象,但這樣的情景是他一手造成。月退覺得自己缺乏上前關心的立場,其實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狀況。

即使如此,他還是朝他們走了過去。音侍抬起了頭看向他,在分辨出面前的臉孔後,他黯淡裡的雙眼裡沒有憎恨,只有一絲僅存的、因為看見他而掙紮出來的殘存希望。

「小月......你救救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