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歹朋友一場,我如果好好跟你說,你可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完成我的任務?
範統正在心裡這麼想著,卻見珞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啊,糟糕,剛剛那句話……
「他不只要你來偷法陣,還要你把人質殺掉?」
不要再度誤會啦!我只是剛好講了一句正常的話而已,月退他哪可能要我殺掉那爾西啊!你清醒點!……不過你以前好像也沒有很瞭解他,這好像不能怪你,要是你只瞭解一半,記憶甚至會停留在月退恨不得殺了那爾西那邊……噢噢噢噢不是啦!還有啊,是因為解決掉人質激起了你看不過去的正義感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護著人質的樣子,別因為那爾西長得跟暉侍很像就這樣啊!
「不是啦!我沒有惡意,只是倒楣被逼著來殺人的,我又沒有強烈的動力要瞞著月退救他!」
範統一喊完,就覺得事情只會越來越混亂,這種裡面摻雜著反話的話最難分辨了,就連他自己聽了也頭痛。
給我機會拿紙筆出來澄清吧!給我機會啊!用講的根本不能溝通,你應該也明白這件事,那麼讓我拿個紙筆,寫個緣由,應該不為過吧?
儘管他如此祈求,但顯然他的祈禱沒有任何作用。
「我不需要聽你解釋,範統。」
在流蘇顏色晉級為黑色後,珞侍已經不再使用過去的增幅器具,所以他沒有做出拿武器的動作,但範統卻感覺到戰鬥一觸即發。
你要做什麼啊!難不成你要把身為入侵者的我殺掉嗎?我想過來救人會遭遇的阻礙,就是沒想到擋在前面的會是你呀!
「珞侍,先前我們逃走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幫忙嗎,至少、至少代表你還是在乎……」
「不要再提那件事!」
珞侍打斷了他的話,忽而轉得淩厲的語氣,讓範統為之愕然。
「我們的交情早在你們離開的時候就結束了!我已經違背過母親的期待,背叛過我背負的職責,這一次不會再那樣了!」
當珞侍冷下臉孔,向前踏出步伐,以法力維持、飄浮在周圍的符紙,其中一張也亮起了光痕咒印,如同變戲法一般,焚燒生效。
「我是東方城的侍,驅除落月的探子是我應該做的事,在我的符咒驅動之前投降,否則就別怪我動手了,範統。」
方才生效的咒是光明咒,點亮了光源的第四殿,襯著這些浮空的符紙,格外有種壓迫之感。做出這番宣言的珞侍,只給予範統幾秒的時間決定是否交戰,他不認為範統會是自己的對手,如果對方真的不肯放棄,那麼,他也會克盡自己的義務。
意識到不可能用言語勸說成功後,範統的心裡多少有點難過。
然而就在這裡投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回答是掏出符紙,緊握了自己的拂塵。
◎ 範統的事後補述
珞侍──看在暉侍的面子上,別把我滅了啊!這種要考期末考卻又不想進教室的心情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要跟珞侍打嗎?還真棒啊,剛好都是符咒專精,符咒對符咒,這樣……我到底有沒有勝算?這次要不要問噗哈哈哈看看?如果他跟我說沒勝算,我就直接投降不打啦,至少珞侍不會把我殺掉,我頂多被抓去跟那爾西關在一起吧?
慢著,跟那爾西關在一起,這聽起來好像有點搞頭耶,假裝投降再被關起來,之後再救人脫困……不過,珞侍都誤以為我被派來殺那爾西了,應該也不可能做出將危險人物跟重要人質關在一起這種事?
我真的很想叫暉侍出來面對,根本就是他的事情吧!我居然要為了救他的親弟弟,跟他的義弟打架,這是什麼樣的因果關系!暉侍,珞侍他還是很聽你的話吧?你顯靈一下不行嗎!別縮在殼子裡當烏龜,你給我把他搞定啊!
不管我怎麼喊話,暉侍還是不理我,加上又握著噗哈哈哈,想什麼都被聽光了,還拋過來一句「範統你好沒用,是男人就自己打架」……問題是這明明不是我的架啊!我只是被攪進來的無辜路人而已,請把我當空氣!
單是珞侍亮符咒的招就比我帥了一百倍,臺下要是有評審,我一開始分數就是從負分開始算了吧?
灰黑色流蘇耶,我到底應該怎麼辦,而且搞不好人家是謙虛不招搖才沒掛純黑色啊!珞侍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第四殿外面等我自投羅網,難道那爾西被關在第四殿嗎!還是違侍大人實力太差所以你特地過來保障他的安全啊!
月退不會來救我,阿噗也說好不幫忙……
暉侍!暉侍你在哪裡!別再唱歌劃船了,我需要你!就算你只有淺黑色流蘇,但你一定製得住你弟弟啊!你到底聽不聽得到我在喊你!
可惡,暉侍,我討厭你──
章之三 斷願
『夢與現實的交錯間,我已說不清那究竟是不是幻覺......』──那爾西
『夢與現實的交錯間,猶如回到了過去......而這次我終能藉由別人的手,觸碰到你。』──暉侍
※
戰鬥的時候,應該採取主動先發制人──範統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打從一開始就不利的狀況,讓他最先拿出來扔出去的符咒,都是些防守的符。
守、守住一開始兇猛的第一波攻勢,才能有後續啊!珞侍一開始就備好陷阱等人來跳了,這些飄浮空中的符咒沒消耗完之前,我根本只能被壓著打吧?
這陣子對法力與符咒結合的認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