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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月退的房間,範統很快就發問了。 (14)

「恩格萊爾,為什麼有使用過擬態的痕跡?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他們斷斷續續將裡面發生的事情講出來,接受完眾人的驚恐與擔憂,再講到噗哈哈哈的部分時,大家的反應都跟他們差不多:無話可說、難以置信。

「範統到底為什麼可以拿到這麼好的武器......?」

有意見就直說。

「啊,五萬串錢果然是買不到的嗎......」

音侍大人,您那個時候開的是三萬吧,還是我記錯了?算了,不重要啦。

「武器護甲可能有兄弟姊妹?音侍要是有兄弟姊妹跟他一個樣子,那國家就要滅亡了!」

違侍大人,我想音侍大人就算有兄弟姊妹,裡面應該也只有他是做壞的吧?壞成這樣可遇不可求啊。

雖說沉月放著不管可能依舊是個隱患,她掌控世界的野心話語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實在難保之後不會再做什麼,不過,相較於封印沉月,葬送新生居民,能解決生魂與人口過剩問題,並注入王血延續水池功效,其實是多數人希望看到的,人都已經在這裡,順便進行一下這道手續也是好的,一夥人便一起進了內層結界,重新進到祭壇內部。

王血注入儀式的手續並不繁複,法陣也有記載,過去舉行時也有留下紀錄,他們都看過。就算真的不清楚,也可以問旁邊的沉月,只是會被奚落一番罷了──所以沒有人想問。

進行這個儀式時,需要動作的只有擁有王血的那兩個人而已。

再次登上階梯,靜立於水池之前時,月退已經屏除掉心中的雜念,專注在池底的鏡子上了。

旁觀儀式的眾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幹擾,氣氛肅穆而寧和。他們都在靜待這個儀式的完成,而這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當鮮紅的血液自他掌心的割口湧出,他很難得的,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儘管他是已死之身,這從傷口流下滴落的、存在他體內的王血,卻給他一種帶有生命力的感覺。

那樣的感覺,意外地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活著的。說不上喜歡還是討厭──也許因為明白這只是一時的迷惑,所以這種帶來希望的錯覺才格外令人哀傷,但這些事情,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想。

他將流血的手放進了水池內,看著血液被池水稀釋,逐漸暈散開來。珞侍學著他做了一樣的動作,不過,單是這樣將手浸在水裡釋放血液,是無法完成儀式的。

他們必須在池水中以手相握,互相使用王血的力量,在治癒對方的傷口時,也將這股能量滲透進去,由沉月吸收,如此,王血注入儀式才能宣告成功。

這是為了儀式而做的,珞侍不會不配合。然而,看珞侍僵硬勉強的神態,月退多少還是會覺得難過的。

心裡介懷的事情無法放下的感覺,或許他比誰都能體會。

就是因為過去許許多多的事情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疙瘩不管再怎麼磨都會留下痕跡,沒有辦法勉強,他才會在認知到這件事的情況下,內心的話始終難以化為實際的行動或言語。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法放棄期待。

期盼曾經的友情還能修複,期待昔日一起無拘無束走在東方城街頭的記憶,在未來能夠重現。

他不曉得該如何踏出修複的第一步,什麼也不做的話,永遠只會維持如今的僵局。

月退將水中攤開的手伸向珞侍,就著心中想到的話語,直接便開口說出。

「把手給我,再相信我一次,珞侍......」

事到如今,再談信任,似乎已有點可笑。

打破信任的事情已經做過不只一次,從無心到刻意,即使都有苦衷,怕也是不能墾求體諒的。

從珞侍出現少許變化的神色,月退看不出他的想法。不過,他們的手還是相握了。

至少在伸出手來與他相握時,珞侍沒有出言駁斥,宣告只是為了完成儀式,無論這是否代表什麼,手覆蓋上來時的微溫,仍使他感到開心。

水中握住的手運用治癒力量的光芒,將透出血的傷口撫平了。所有的光華都由池底的鏡子吸收後,供給新生居民複生的水池年限,便這麼往後推移了三百年。

希望帶著微笑,讓這個世界的現狀延續。

希望緣分能夠再續,而藉由多出來的這些時間,消除生命的遺憾,以此世寄望來生。

既然已經確定儀式圓滿,月退跟珞侍便一同走下了階梯,而在他們走向旁觀儀式的那些人時,卻發現他們已開始探討起別的事情。

「啊,綾侍,其實我一直覺得你身為一個男人,居然化身為衣服緊貼著女人的身體,真是個噁心變態的老頭,現在換成小珞侍的話好像好一點,但也只有一點。」

「如果我這樣是噁心變態的老頭,那你這個化身成劍後讓女人一手掌握的男人又算什麼?你要不要自己說說看?」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音侍跟綾侍不曉得在吵什麼話題,甚至璧柔也加入其中。

「音侍,那我呢?難道我在你眼中也很變態很噁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