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趕走？”夜雨冷笑道，“我看該走的是他吧！”

暮鼓正要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來的人是聞鈴。

聞鈴瞥了一眼夜雨後，便對暮鼓說道：“院長，我有一個請求，還請您同意。”

“什麼請求？”

“我不想在書院中再看到唐辰這個人！”

“這……”暮鼓有些驚訝地看向夜雨，彷彿在說，你們兩個好有默契，都想讓唐辰離開。

見暮鼓有些遲疑，聞鈴又道：“如果明天早上我還能見到他，那麼我只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聞鈴轉身離開。

“唐辰想讓你離開，聞鈴又想讓唐辰離開，你們這是怎麼了？”暮鼓有些頭疼。

“唐辰這種人，確實不適合留在仙靈書院這樣清雅的地方。”

暮鼓點頭道：“唐辰這個人的人品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是唐家人，我也就任由他在書院混下去了，反正他又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過分的事……怎麼沒有。”於是，夜雨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暮鼓。

聽了夜雨的講述，暮鼓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這個唐辰，真是放肆！”

“師兄，聞鈴的要求你應該能滿足吧。”

“當然。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我就讓他滾蛋！”

“那我就先走了……”

下午的時候，聞鈴來了，而唐辰依舊沒到。

“前幾天，我與聞鈴同學去揚州的時候，遇到了幾個蜀山弟子。這幾個蜀山弟子的行事，讓我想到了許多。蜀山傳承千年，底蘊豐厚，被譽為天下第一仙門。然而近百年來，蜀山之人仗著自身的優勢，不將天下人放在眼中。一百年前，冷月任蜀山掌門，更是將蜀山弄得烏煙瘴氣。當年蜀山遭遇了昆侖聖教之亂，也就是在那時起，蜀山不再祭拜龍魂。你們說說看，蜀山現在還有什麼值得讓人尊敬的地方？”

學生們看著夜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論起了蜀山。

夜雨又道：“蜀山由興轉衰，其實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這就像我們爬山一樣，當我們到達山頂時，如果再往前走，那必然是下坡路。”

“夜老師，照你這麼說，任何事物只要發展到極致，那就必將走下坡路。既然這樣，那我們又何必去追求巔峰呢？”有學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問得好。”夜雨道，“我們追求巔峰，為的不是我們站在高處時的喜悅，而是我們在其過程中的各種經歷。無論這種經歷是高興的，還是悲傷的，這都是我們最珍貴，最美好的記憶。”頓了頓後，夜雨又道：“我要告訴你們的還有，踏足巔峰，我們不應該喜悅，而是要警惕。不僅要警惕別人，也要警惕自己。如果得意忘形了，那麼等待你的，就是無盡的深淵。現在的蜀山就在深淵之中，它想要自救，恐怕也不行了。”說完，夜雨轉身，用手指在空中寫下了一行字。

“仙山蜀地，何言龍魂之祭。”

轉過身，夜雨道：“大家可以試著對出此聯的下聯。還有，下課後，你們每人也一篇文章，題目就叫論蜀山興衰。”

“夜老師，我們這樣寫文章討論別人門派，會不會有些不合適。”有學生說道。

夜雨笑道：“沒關系，我又沒讓你們說人家壞話，放心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