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年油膩大叔陳琛原本只是一個快樂的廣告狗而已,下過海,創過業,開過實體店,過著得過且過的生活,處理著老婆丟過來的婆媳問題,也埋頭努力讓一對兒女上水戶市行政區最好的幼兒園。
一個外地人想在水戶市上幼兒園的代價是極其沉重的,但是陳琛依舊毫無怨言。
白天干著廣告銷售,晚上跑滴滴,半夜跑外賣,空閒的時候看看小說,就這樣也勉強維持著這看似平穩的生活。
這世界上就沒那麼友善,不斷的讓你見識到什麼叫現實,高高在上人人誇讚體驗過,卑賤如狗人人遠之也體驗過,原本的自命不凡變得平淡且真實。
曾經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感覺自己就是那個世界上最獨特的人,一個命運和別人不一樣的人,直到大學時才知道自己好像沒那麼特別,然後進入社會又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
“瞧瞧!這群平庸的工作狗!老子以後絕對不會像這樣,老子一定會努力的在前幾年賺夠一輩子的錢,然後去環遊世界!”
這是當時陳琛對懷裡的初戀說的。
後來結婚,生子,陳琛發現初戀好像變了,變的陌生了,她不再要求自己給她開啟瓶蓋,也不再要求自己給她送花,甚至連化妝品都沒買了,天啊!陳琛一度以為她換了心臟!
直到有天再次因為婆媳問題,心情煩悶早點出門跑滴滴後,就再也見不到那個在高中和大學視自己為偶像的女人了……
陳琛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心有餘悸,車禍依舊曆歷在目,送完客人回去的路上沒有及時避開搶紅燈的大車,而直接被大車按住腦袋在地上摩擦,“呼,自己有保險,大車也有保險,應該夠一家人生活了吧!”
平復了一下激盪的心情,抬頭望向這黑白的建築,想了想也走了出去。
宣城地處江南,一年四季分明,此時雖為夏季,但是也不炎熱,城內佈局有序,人口並不多,有些屋子甚至都是空的。
連年的戰爭,讓整個華夏的人口減少的非常多,十室九空絕非誇張,最常見的便是老嫗或者幼兒。
幼兒很多都挺著大肚子,這不是吃的太飽,而是吃觀音土吃的。
…………
曾經公司組織旅遊來過這裡,就算是淡季這裡人也多的很,也知道這裡最負盛名的還屬宣紙!畢竟宣紙可是被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得虧入的早,不然又成為高句麗的了……
作為最接近自己之前的世界的產物,陳琛當然想去看看,但是走完一整條街都沒有看到,甚至還遇到了挑好衣物的黎叔等人。
“二公子,您有所不知,這宣紙名聲不顯,不過是尋常紙頭,還不如洛陽紙呢!”聽完房遺愛的話,黎叔頓時笑了起來。
陳琛詫異的確定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此時還沒真正的宣紙,現在的宣紙只是萌芽而已,而且做工卻極其一般。
想了想,陳深決定去看看現在的造紙工藝,因為就在剛剛想的時候,以前聽解說介紹的場景歷歷在目,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處於職業銷售的感覺,陳深決定看看情況試試能否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讓房一等人回去,然後給了幾枚銅錢,便被鄉民帶往城內不遠處的造紙工坊。
隔著一道泥巴院牆,便聽到裡面的咯吱咯吱聲,進門便看到幾個漢子正在不斷的踩水,水中有草木之內。
院中迎面走來一男子,拱手道:“劉二家,這幾位貴客是?”
那鄉民交代了幾句,相互引薦便轉身離去,今個的幾枚銅幣足以讓自己吃頓飽飯還能有餘,這嶄新的銅幣就算拿出去換算都能換算到不少物品。
幾人進屋後,陳琛笑道:“在下房遺愛,還未請教先生貴姓!“
“鄙人山野村夫,當不得先生二字!公子喚我曹廷軒便是!”
”開門見山,剛剛見先生壓紙,不知道先生可有改進之法?”陳琛笑道。
曹廷軒皺眉搖了搖頭,“這紙張如今已經增添了十幾種步驟,但是依舊難以將紙張變的光滑輕薄,難以有改進之法!”
“如此,我便想與你做筆生意如何?”陳琛道。
曹廷軒詫異的看了看黎叔,又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少年,遲疑道:“敢問是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