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你，你不肯原諒媽媽嗎？”

女人一看包十一要走，眼神裡面有一瞬間的錯愕，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她以為包十一會哭，哭著擁抱她。

又或者是，包十一會憤怒地兇她。

還是，裝作不在意，但是眼神卻已經告訴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不管是怎麼樣的反應，女人都有過預想，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包十一會是這樣的話，每一句話都讓她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哭。

女人伸手想要拉住包十一，神色哀切，眼神中透著內疚和期待，剛準備說什麼，包十一直接一用力甩開女人的手，冷冷地掃了女人一眼，那眼神冷厲無情，完全不同於剛才那淡然平靜的眼神，那是帶著怨恨和厭惡的目光，赤裸裸，毫不留情地打在女人身上。

如同一道響亮的耳光！

包十一伸手拍了拍剛才被女人抓住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地方弄髒了，想要甩掉那些髒東西。

然後，包十一轉過頭，目光直視女人，嘴角微微上揚，望著女人笑了。

就是那眼神，那目光，那笑容直接就讓女人的渾身一僵，感到寒意。

畫面就是這樣詭異地再次暫停。

……

“十一，我是你媽媽，我是你媽媽呀，當初……我是不得已的。”

江晴雨看著包十一臉上的笑容，就是那一瞬間覺得那笑容很熟悉，就是當年她當初在福利院將要被領養的時候，她當著包十一的面說出那樣的話，然後包十一就露出了這樣的笑容。

那笑容她一直都沒有忘記。

江晴雨渾身一僵，望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然後說道：“十一，你之前在節——”

包十一望著江晴雨，嘴角微微上揚，又是那樣的笑容。

江晴雨還沒說出口的話被堵住了，她忽然意識到她可能犯了一個錯，包十一可能並沒有想著要認當年把他拋棄的媽媽。

可是，包十一在《中國好歌聲》的節目上演唱的那些歌曲，每一首都是唱給媽媽。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她才會認為包十一如果真的能夠見到媽媽，一定會非常感謝她，然後他們兩個也一定能像以前小時候在福利院那樣親密。

為什麼，現在當媽媽出現在他面前，他會露出那令人害怕的笑容。

“十一，阿姨她當初把你放在福利院，是有原因的。”

聽見江晴雨這話，女人低著頭，繼續抹著眼淚。

可是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嘴角卻是隱隱咬著，哽咽著說道：“十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當初是，是因為……”

女人慾言又止，似乎有很多無法嚴明的悲傷和往事都無法宣之於口，她似乎是受害者，似乎難以啟齒。

看著女人的眼淚，然後包十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眉頭一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十分冷酷，透著最徹底黑暗。

拋棄的原因？

包十一接著女人的話，笑著說道：“因為有人為了報複你，把我從你身邊搶走，然後扔在福利院門口，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找我，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現在終於找到了？”

“因為你身患絕症，認為自己命不久矣，擔心以後沒人能照顧我，決定把我放在福利院，讓我以後能有個棲身之所，全都是為了我好？”

……

“還是因為你想要讓我體驗一下福利院的生活，決定讓我隱姓埋名，來一場現實版變形記？”

“又或者是因為有人在追殺你，然後在緊要關頭，你一邊帶著我，一邊躲著背後一直苦纏不放的殺手，然後為了我能活下去，把我放在福利院門口，你自己去引開那些追殺你的人，然後你逃亡多年，現在才終於有機會回來找我？”

……

“還有可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