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在後面的周傑戴著鴨舌帽，跟在人群後面，帽簷壓得很低，聽著耳邊傳來的這些聲音，面色平靜，就那樣聽著，然後笑著。

畜生？禽獸？人渣？

狠狠折磨？

生不如死？

對，對，對，就應該是這樣……

像折磨周傑那樣，折磨那個六指怪物，折磨到生不如死。

折磨他，再殺了他，就是要狠狠地折磨，狠狠一刀捅上去，捅到他心窩子裡面。

……

“誒！”

不知道是周傑走得慢，還是想入神，直接撞到了身邊一個人。

周傑瞧了一眼，臉上一副不好意思，扶了扶金絲眼鏡，一臉歉疚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態度十分誠懇，一臉歉意，完全是一副非常抱歉老好人的模樣。

被撞到的女生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看了周傑一眼，眼神中的透著一絲疑惑，心裡犯疑。

大晚上的，還戴什麼帽子啊？

女生心裡腹誹了一句，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

接著，就在女生轉身離開的下一秒，鴨舌帽下的那一雙眼睛變了。

沒有了歉疚，沒有了不好意思，有的只是陰冷。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被撞到的那名女生又隨意地回頭瞧了一眼，然後瞧見了帽簷下的那個陰冷的眼神，心裡一顫，不知為何背後直發涼。

不敢再多看，趕緊離開，那顆心卻跳個不停，沒來由地覺得害怕。

……

周傑走到電影院《水果硬糖》的海報前，看著海報上那個戴著紅色的帽子的小女孩，用自己那弱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那個六指怪物好像也有了孩子，還是個女兒。”

“女孩好，女孩像電影裡面的就更好了。”

桀桀怪笑聲下，周傑又搖了搖頭，啞著嗓子說道：“不，不，應該是過得可真慢。”

聲音沙啞，隱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周傑盯著那張海報，盯著海報上的那個名字——“包十一”。

那眼神像是要透過那個名字，那張海報，看見那個六指怪物。

然後，周傑轉身離去。

外面已經是黑夜，無盡的夜色中，三原色混合重疊的黑色籠罩著，什麼也沒有，那個黑色的人影就那樣慢慢融入黑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