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對於不熟悉這片土地的人來說是怎樣的一種煎熬。對此,韓信有了切身的體會。
在皇朝地界之內約莫半年的行程,遠沒有這半個月來的辛苦。乾燥的風土,隨時不停的風,乾涸沒有水份的土地,隨時有可能冒出來的毒蟲毒蛇和野獸。
背上揹著槍與劍,一路上韓信是不會寂寞的。李流湘和槍靈時常在聊天,偶爾秘境之靈也會『插』幾句。一個人,相當於有四個人在,要不是這幾個沒法實體化,都能搓兩圈麻將了。
韓信的水喝完了,乾糧吃完了,他已有兩日滴水未進。雖然早先就預想過此行的艱辛。可是真的經歷的時候,依然是覺得相當吃力。
放棄?若是現在折回去只需再煎熬半個月,便可以回到富饒的皇朝界內。而繼續前行,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旅程還要維持多久,半年?一年?兩年?
誰也不清楚。
可是這樣的念頭卻從未出現過。他只想著前行,一想見涼鸞就在前方,一想到只要找下去就能尋見她,一定可以尋見,他便充滿了力量。
漸漸的,一切從未見過和嘗試過的東西,都成為了他的果腹之物。有足夠的秘境之力可以解毒,吃過一次帶毒的下次不吃就是。
他慢慢總結出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一本西南食譜在他的腦海裡緩緩成型。
兩個月後,他已經可以做到不餓肚子了。只是對於尋找水源,他還是沒有什麼心得。只能每一次遇見水了,喝個夠,然後儘量的多儲存,接下來的旅程中省著喝。
西南大陸對於皇朝人而言,是神秘危險的地方。這不僅僅是人煙罕至、食物匱乏,也不僅僅是毒蟲猛獸縱橫、環境詭異危險。還有各種皇朝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各種事端與神秘之物。
踏進西南約莫三個月的時候,韓信碰上了一頭巨鳥。他頭頂的傳訊飛禽一下就被吃了兩個。剩下的幾個趕忙躲進韓信懷裡。
韓信抬頭望去,只見一隻約莫百米長寬的大鳥正低頭俯視著他。紅『毛』白頸、尾部拖著一根根長長的蛇尾。而其面目,則是人臉。
那人臉上的雙眼帶著十足的智慧,調侃似的看著韓信,而後緩緩飛過去。
就在韓信以為這怪鳥離開了的時候,那鳥驀然落地而來,他看著韓信,頗為驚奇道:“你會說話麼?”
韓信脊背陣陣發涼,這樣的怪物與自己首面相貼,對於人類而言本身就是一種恐懼。對於未知和極端類人之物的恐懼。
他便這麼靜靜看著它,心跳提升到了極速,恐懼也被放大到了極點。
沉默少頃,那怪鳥失望的搖了搖頭,騰飛離去。
第五個月,空曠的荒野石林間升起一陣血紅霧氣,朦朧的幻影不住在其中閃爍飄『蕩』,時不時還能聽聞陣陣淒厲的嚎鳴。
韓信見之便深覺不對,正想遠遠退開時,霜槍槍靈和李流湘同時出口阻止。
“你現在若是退後,必死無疑。”
兩者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