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聞言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也是他特別欣賞和喜歡白秋落的地方。
白秋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她永遠都不會將旁人的好當成理所當然,明明自己剛剛醒來,身上的傷口也還沒有癒合,可是卻關心莊靖鋮替她求藥受了苦,滿心想著要感恩。
這樣美好的她,如何不讓他心生欽慕。
邵南初軟了眉眼,輕輕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這才低聲道:“嗯,我知道,都是兄弟,有些感謝不是用來說的。”
白秋落也明白男人之間的友情從來不靠嘴,更多的時候是默默的用行動來支援,所以也不糾結,而是道:“那行,等回頭我手好了,親自下廚做一桌好酒好菜,請他吃飯。”
她是個大夫,在專業技能上雖然不錯,但是她總不能說“以後你兄弟生病受傷了只管來找我,我包給他治好”這種話吧!
雖然話是沒毛病,但聽著就給人感覺是在咒人生病受傷一樣了。
好在她除了醫術,廚藝也算不錯,當初莊靖鋮被她爹撿回去,在她家養傷的時候,可沒少誇她做的飯菜好吃。
做頓好吃的飯菜回報他,也算表達了她的心意了。
至於別的恩情報答什麼的,就交給邵南初頭疼好了。
這次的事情過後,越發的拉近了白秋落和邵南初之間的距離,若說之前白秋落接受邵南初的好時,心底深處還隱隱有些不安,那麼如今她接受他的好,便變得心安理得了。
心安理得的承受他對她的好,也心甘情願的對他付出她的好。
感情這事兒,只有在心甘情願的時候,才能毫無芥蒂的接受對方給予的一切,也才能毫無保留的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好,你開心就好,不過要等傷完全好了再說。”邵南初低低的應了。
白秋落點頭:“當然,傷沒好我也做不了什麼。”
畢竟當初孟雲舟可是動手將她手腕和腳腕上的血脈經絡處給割開放血的,在傷口沒好之前,她肯定是使不上力氣的。
之前她還以為哪怕她還活著,她的四肢也都會廢了呢。
然而剛剛感受了一番,她卻是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四肢這會兒都還好好的呢,只要傷好了,不會有任何的影響,跟正常人沒啥區別。
說完話,兩人安靜了瞬間。
白秋落猛然想起什麼,忙道:“南初,我爹孃他們……”
“放心,已經救出來了,命靳青安置好了,這會兒就在去他們住處的路上。”邵南初低低道。
白秋落如今手腳不便,還受了傷,他自然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將白秋落給帶回京城醫館裡去。
畢竟她就算回去醫館,也沒法做什麼,不能看病,更不方便行動。
而這兩日他為了找她而鬧出來的動靜早就被邵南庭察覺到了,京城這會兒定然已經風起雲湧,他不能讓她回去當成靶子,面臨風險。
將她送去和白子信他們住在一起,一來可以讓他們一家團聚,讓白秋落安心,二來可以讓白子信和陳萍他們好好照顧她,讓他們也安心,三來他也可以安心處理京城裡的事兒,不用有後顧之憂。
白秋落聽到白子信和陳萍都安全了,頓時鬆了口氣,聽到邵南初說要將她送過去白子信他們那裡,又緊張了起來。
她抓著邵南初的衣服道:“不行,我現在不能夠去見我爹孃。”
邵南初聞言垂眸看她,眼中有些不解,道:“這是為何?”
之前沒有找到白子信他們的時候,白秋落擔心,焦慮,緊張得不行,這些她雖然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甚至每次看著他都是笑臉相對的,但是他心裡卻是能明白的感受到她壓抑在心底的情緒。
所以雖然他同樣沒有表現出情緒來,但是心中的壓力同樣很重。
找到白子信他們之後,他心裡是鬆了口氣的。
他想著,如今能夠將她送到白子信他們的身邊,她應該是開心的,愉悅的才是,卻不想她竟然會拒絕去見他們。
這讓邵南初不解極了。
不過白秋落很快的給了他答案。
只見白秋落苦著臉道:“之前在農莊的時候我和爹孃已經見過一面了,知道他們的狀態還不錯,沒受什麼苦。可是當時我好好的他們當時還說我瘦了呢,你說我現在手上和腳上都是傷,路都走不得,要是讓我爹孃看見了,他們得多擔心啊,我才不要去聽他們嘮叨呢。”
雖然嘮叨說明白子信和陳萍他們關切她,在意她,但是她並不希望二老擔心她,更不希望她身上的傷嚇到他們。
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從來都是至高無上的,也正因此,她才越發的體會到了所謂的報喜不報憂是怎麼回事。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報喜不報憂這個詞她從來都是仰望的,甚至是羨慕的,因為她從父母去世之後便是孤身一人了,沒有人好讓她報喜不報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