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成功斬掉中年邪俢的頭顱,已經隱隱有些放鬆。
不過就在這時,中年邪俢脖頸處的鮮血卻瞬間裹挾著飛出去的頭顱化作血光撞碎房屋極速遁走。
古月對這地仙界的手段終歸不是太清楚,缺乏應對的經驗。
眼見邪俢頭顱就要逃遁,古月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施展身法輕身流雲步追去。
古月知道除惡務盡,也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
況且烈火宗宗主究竟是自願,還是被迫,以及這件事之中究竟有沒有什麼隱秘,只有得到了這中年邪俢的記憶才能知曉。
還有祭祀天地這件事,現在整個越國都被怨雲遮蔽就足以說明這次祭祀的規模之大,古月根本不懂該如何阻止。
而且從烈火宗弟子殷宏記憶中知曉一切都是從這名越國國君王兄作為起始,背後有沒有貓膩兒卻尚未可知。
最起碼得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一名邪俢,還是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邪俢勢力。
正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古月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身上業力太重冥冥之中氣運受到了影響,剛御空而起,便感知到一道刀氣便裹挾著烈焰從下方向她斬來。
玄階高階身法,雲龍九變,驚鴻。
就像是腳下有一塊無形的墊腳石,古月身在空中竟又腳踩虛空生生扭轉身子避開了這一刀。
古月不想過多理會,就要再提氣向邪俢頭顱遁逃的方向追去,但一道強烈的存在感卻在身後出現。
被這麼一耽擱,古月再想追擊已經是不可能,血色遁光已經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古月轉頭看向身後阻攔自己的人,冷冷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堂堂人仙是否被操控,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我現在給你機會解釋,但你助紂為虐,還阻我誅殺邪魔,已是死不足惜。”
沒錯,阻止古月的正是烈火宗宗主,從他手中提著一把火紋大刀便可知先前斬向古月的那一道刀氣正是他所謂。
“殷宏,這便是你對宗門長輩說話的態度麼?還是說你口口聲聲稱他人為邪魔,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奪舍我宗弟子肉身的亡魂。”烈火宗宗主緩緩開口道。
古月易容之術以假亂真,無相功使得古月肉身與真正的殷宏八九不離十,由於獲得殷宏記憶,在細節微末之處也沒有錯漏,以至於烈火宗宗主只是認為有人奪舍佔據了殷宏的肉身。
“殷宏三魂七魄被那邪俢釘封在肉身之中煉製成傀儡,因心繫烈火宗,不願助紂為虐而與本座定下契約,他將靈魂與肉身獻給本座,本座出手肅清越國邪魔,救他師尊。”古月睜著眼說瞎話,還用著一口男性嗓音。
“原來如此,隨我來吧,我帶你去見淮陽。”烈火宗宗主默默嘆息,轉身帶路道。
“你沒被操控?”古月眼神轉冷,殺機浮現。
“這件事稍後我會解釋,那邪俢被你重創,短時間內做不了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要尋找生辰八字相和的肉身奪舍,貿然奪舍附身只會廢去一身修為,若你追得太急只怕會引對方魚死網破。”烈火宗宗主見古月對自己起了殺心,只好說明道。
“嗯。”古月這才緩緩放下已經握緊的天缺。
她之所以急著追殺逃走的邪俢,主要原因還是防止那邪俢為了恢復修為再利用邪法殘害百姓,以及恢復修為後的報復,既然知道那邪俢短時間內動不了,就不用或許擔憂了。
論對修仙者的瞭解,烈火宗宗主比自己要強,況且烈火宗宗主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應該不至於說這些同等次強者輕而易舉就能識破的謊言騙她。
憑藉斬下對方頭顱建立的因果,古月足以在這短時間內尋到對方。
兩人保持著一段距離,烈火宗宗主邊走邊說道:“你也知道,能成為人仙,誰能沒點底牌,當初我被偷襲暗算,不知不覺中被種下了心魔種子。”
“被種下心魔種子後,心魔種子侵染神魂,就像是我的心靈之中生出了另一個我,即便我能儲存理智,但肉身卻被另一個作為魔的我掌控,那邪俢下令後我違抗不了,但在平時我卻能壓制心魔的意志掌控身體。”
古月聞言悚然一驚,連忙分出一部分心神探查自己神魂。
烈火宗宗主描述的實在是與烈火宗弟子殷宏太像了,就像是憑空生出另一個自己,雖有意識卻無法掌控身體。
而她吞噬了烈火宗弟子殷宏的靈魂,若殷宏也被種下了心魔種子,她難免不會被侵染。
不過無論古月如何探查,都沒發現自己神魂有異常。
“前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