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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以死相逼

一朵絕美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許久沒有這麼開心過。沒有曲子伴奏,她慢慢帶上神聖的魔神面具,從床上起來,光腳站在地上,一身紅衣翩然在並不寬敞的寢室裡如蝶一般蹁躚起舞。圍繞在玉蓉周身,彷彿真的化身成一隻紅蝶。

少女的愛戀就如同炙熱的火焰,帶著燎原之勢將人焚化殆盡。這就是玉蓉的命運,這世間女子多情,男子薄情寡義不佔少數。如果他不曾身體有礙,如果他能承襲大統,也許在後宮眾多佳麗裡,他能護得她周全,讓她一世都快樂無憂。

聖妃邊舞邊說,“魔神面具舞不做聲色享樂之用,是一支祭天酬神的舞蹈。跟你們中土的國風一樣神聖。只不過國風是男子舞蹈,聖女在西漠是要一生受戒的。如果破了身就會遭到詛咒。所以這是我的命運,不是你的錯誤。遇見你,是我此生的榮耀。”

慢慢的她停下舞步,坐到玉蓉的對面,依舊笑著對他說,“如果我不喝,他會為難你。”她將酒斟滿,舉到嘴邊,毫不猶豫就要喝下去。

玉蓉抬手就將酒杯打到地上,酒水過處冒出絲絲白煙,這是毒酒,玉蓉迅速將酒壺的酒都傾倒在地,直到一絲不剩。他扔了酒壺,全身脫力,委頓的坐到凳子上,“他騙我,這不是落子酒。”

聖妃一瞬間淚流滿面,有些恐懼絕望的癱坐在地上,隨後用手捂住隆起的腹部,“我的孩兒是多麼的無辜,薩利瑪不能保護你們了。怎麼辦……怎麼辦……”

玉蓉馬上鎮定下來,上前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不要怕不要怕,還有辦法,我有辦法保住你們。你……你不做傻事,等著我。等著我。”

說完他踉踉蹌蹌的跑出去,開啟門就直奔勤政殿,昭賜在他身後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侍衛說,“記時間吧。一個時辰後,就送聖妃歸天了。”

等他氣喘籲籲的跑到勤政殿的時候,差點跟出來的常琴和司徒靜敏撞到一起。

兩人作揖拜道,“臣見過順王殿下。”

玉蓉喘著粗氣,焦急的問道,“陛下呢。”

常琴與司徒對視一眼,搖搖頭,“我二人也等了半晌,方才小太監才回稟,說陛下去了上林苑泡湯去了。”

玉蓉轉身就要過去,隨即又回頭說道,“本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兩位大人援手,與我一同去上林苑,為聖妃母子求情。”

司徒平日與順王有些交情,又深知此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所以馬上回道,“謹遵殿下意願。臣願一同前往。”

常琴並沒馬上應答,前些日子他從麗妃處聽到一些事情。凝香昭儀在重陽家宴後第三天莫名暴斃在錦繡宮,聖妃也被囚禁在牡丹宮。看著二人焦急神色,常琴回道,“不是下官不願意前往,只是吏部還有要事。恕不能奉陪。”說完他轉身就走。

司徒也並未發現異常,只是跟著順王一路跑到上林苑。剛到門口,侍衛就拔刀擋住兩人去路。“陛下說一個時辰內不會見順王,請王爺回吧。”

司徒吼道,“大膽,王爺有要事稟報,事關聖妃兩條人命,豈是你們能擔待的起的,還不速速讓開。”

玉蓉不想多說廢話,浪費時間,一把搶過侍衛的佩刀橫在脖子上。“你們還敢阻攔,本王就血濺三步之內。”

兩個侍衛趕緊跪下求饒,玉蓉轉身就跑進了上林苑的禦湯園。

皇帝和玉簫兩人正赤身裸體泡在湯池中說笑,就見兩人跑了進來。當先進來的正是順王玉蓉,只見他將佩刀橫在脖子上,一道血痕分外紮眼。後面跟進來的司徒一見到池中之人,馬上退後幾步躬身下跪,不敢抬頭相看,“臣見過陛下。”

皇帝一下子從池中站起,也不著寸衣片縷,急著趟水朝著玉蓉的方向走過去。

玉蓉眼神決絕,呵道,“陛下留步。”話音一落將刀刃又向內一橫,血一下子就流出來,將頸項上雪白的衣領染了通紅一片。

“好好好,朕不過來,我不過來。你快把刀放下。有什麼事朕都答應你。”皇帝面上難掩驚恐之色。

“放過聖妃母子。讓她安心生産。”玉蓉面無表情,站在熱氣洶湧的湯池邊上,俯瞰對面的人。

皇帝看他眼神決絕,毫無懼色,心知如若不答應,恐怕他就要血濺當場。只得咬牙道,“好,朕……答應你。司徒,你速去牡丹宮赦免圖賀蘭朵。”

“是,臣領旨。”司徒靜敏一刻不敢耽誤,去牡丹宮救人。

“這下你滿意了。可以把刀放下來了。”皇帝看著血越流越多,又對外吼道,“侍衛,傳禦醫。”

玉蓉長舒了一口氣,將刀放下來,用王袍寬大的袖子隨手將脖頸間的血跡擦拭了一下。跪倒在地,附身便拜,全無剛才的氣勢,“臣有罪,請陛下處罰。”

皇帝冷笑道,“你除了用性命威脅朕,還有什麼本事,當真認為朕非你不可嗎?”

“罪臣不敢。”

“從今日起,順王不得出王府半步,無詔不得入宮面聖。”皇帝危險的眯起雙眼,全是殺氣和怒氣。為什麼這麼在乎一個女人,甚至為了這個女人去死。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這麼膚淺嗎?

“罪臣遵旨。”玉蓉說完,像是抽光了全身的力氣。

“那還不滾回去,留下來打算看朕和玉簫的活春宮嗎。”皇帝怒氣未泯,惡狠狠的說。

玉蓉眼前有些發黑,嘴唇蒼白,踉蹌起身狼狽的跑出了禦湯園。沒有等禦醫前來醫治,只是渾渾噩噩的想要回到王府。人剛到上林苑門口,一陣陣的眩暈襲來,眼前發黑,恍惚看見前面走來一人,就一頭栽到地上起不來身。只是模模糊糊聽到有人說,“呵呵你也有今日,以色事人者能有什麼好下場。只不過自取其辱。”

是啊,一直都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