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啟唇:“你若是不喜歡,我再給你尋一匹?”
魏熙揮鞭啟程:“不必了,它懂什麼,還是我這個做主人的無能。”
李霽眉頭微蹙:“阿熙……”
魏熙不理,回頭看向被用繩子捆住手拖在馬後的刺客:“也不知這賊首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反了。”
裴斯道:“若是現在反,未必不利於朝廷。”
魏熙聞言看向裴斯:“此話何意?”
“他們大費周章的來拿公主,不就是想換好處嗎?”裴斯說著,往魏熙處靠了靠:“他們缺錢,沒錢了,便後勁不足,人心不穩。”
魏熙輕撫姑射奴被她揪亂的鬃毛:“你的意思是即便他們不反,我也得將他們逼反?”
“這樣才能連根除去,殺雞儆猴。”裴斯說話間瞥了一眼目視前方的李霽,又道:“總不能等到人家樹大根深時再動手吧。”
魏熙抬眼看向遠處平坦的官道:“我總覺得他們如此太急,若是隻為財,便敢來劫我,未免太自大沖動了。”
一旁的李霽出言道:“怕是想引朝中生亂。”
魏熙側首看向李霽:“什麼亂,公主被劫,雖會給朝中抹黑,但也不至於生亂。”
李霽深深看著魏熙:“若是他們以你的命換城池呢?”
魏熙頓住,誰會願意割地來換一個給皇室蒙羞的公主呢,怕是到時候朝中非但不願來救她,反而會逼她自盡以保大夏顏面。
可是她和旁人不同,她是備受當朝太子依賴的嫡姐,還有一個強勁的外家,他們定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的,就連皇帝,怕也捨不得她,不過魏熙不敢自大的認為她在皇帝心中比得過大夏,但猶豫是肯定的,皇帝心思不定,朝廷必定烏煙瘴氣,給人可趁之機。
魏熙心神一動,想起了一個人:“說起來如今最受阿耶看重的還是李相公,阿耶一心修道,大半朝政可都是握在他手中。”
魏熙問道:“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他,你們父子關系如何?”
李霽反問:“你懷疑他和逆賊有牽扯?”
“問一問罷了,朝臣多以他馬首是瞻,畢竟若是真遇險,我的死活可是要依仗他的。”說話間無人催馬,馬的步伐慢了下來,魏熙見狀,輕踢馬腹:“我如今最好奇的是那些逆賊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又怎麼知道我在何處,又為什麼以為我一個小小的公主會讓朝廷生亂?”
李霽垂了眼睫:“未必是他,我在他身邊放了人,他有何動向我大都清楚。”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當兒子的。”魏熙說罷,將視線從李霽身上移開:“你盯著他,他未必不盯著你。”
“聽娘子這樣一說,還真是父慈子孝。”裴斯說完,便見李霽掃了他一眼,他對李霽懶洋洋一笑,一副討打模樣,口中卻道:“李家郎君在這,李相公未必會捨得兒子以身犯險,到底是誰,不如先審一審那些刺客。”
裴斯說著,回頭看向那些被拴在馬後的刺客,他們早就沒有跑的力氣了,眼下一個個被拖在馬後,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一副快要去見閻王的慘樣。
裴斯感同身受般嘶了一聲,對侍衛喊道:“好歹溫柔些,別等還沒審就讓你們弄死了。”
侍衛回頭看了一眼,對裴斯道:“郎君放心,我們有分寸。”
裴斯嘆了一聲回頭對魏熙道:“娘子的人真是郎心如鐵,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
魏熙回頭看了一眼像是死狗一般的刺客,忍不住噗呲一笑:“假慈悲,不是你殺人越貨的時候了。”
裴斯仰了仰脖頸:“都是舊事了。”
魏熙等人一路回了揚州城,到了府中,她安頓好受傷的侍衛,便徑自往房中去。
方邁進房中,身後的門便被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李霽關上了。
魏熙也不理他,推開窗戶坐在窗下案前,又拿了香料放進香爐中,李霽坐在她對面,看著她挽袖薰香,等她燃了香後,伸手幫她將香爐的蓋子蓋上。
他隔著嫋嫋青煙看著魏熙:“阿熙,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自方才在官道上你便不高興了。”李霽說著,將香爐移開些:“我一路上心急如焚,見了你話匣子便關不住了,不是有意做給旁人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看收藏,不數評論,佛系,佛系,時刻記住自己是個佛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