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便是。”魏熙說著,握住魏澤的手腕:“況且如今在阿耶心中,已經將他和我看做一體了,他欺君,我又能有好嗎?”
魏熙說罷,挪開魏澤的手,端起碗走到窗邊,她推開窗子,抬手將碗中摻了血滴的水倒在窗外。
魏澤看著站在窗邊的魏熙,掩在袖中的手握緊,終究難忍怒氣,他揮袖道:“你們出去。”
陳敬聞言,領著侍衛們出去了,魏澤看著合上的房門,久久不語,過了半晌,他看向李霽:“你真是李承徽的兒子?”
李霽點頭:“是。”
魏澤冷笑一聲:“那老匹夫好大的膽子。”
魏熙眉頭微蹙,又聽魏澤道:“人家能冒大不韙給你鋪路,你卻不聲不響的認祖歸宗,還真是捨得呀。”
李霽看向魏熙:“那些都比不得阿熙。”
溫溫淡淡一句話,並未什麼激昂語氣,好似再理所應當不過,可其中之意,卻重若泰山,當時的魏瀲是讓皇帝都忌憚的人,私底下又有李承徽相助,若是他有心,魏澤如今必定不會如此安穩的坐在太子之位上。
魏澤聽了李霽的話,周身氣焰消了些,他轉身坐在胡床上,抬頭看著魏熙和李霽,過了片刻,他盯住李霽:“口說無憑,你如今說的再好聽,將來也說不準會如何,不如立誓吧。”
魏熙眉頭蹙起:“桃奴!”
魏澤不理,只繼續道:“就說要一直對阿姐好,等哪天阿姐和你的情分淡了,也不許糾纏……要不然,千刀萬剮。”
“夠了。”魏熙拉住李霽的手:“我的事,阿耶都準了,何必你……”
魏熙說著,手被李霽攥住,她話音一頓,看向李霽,只見李霽抬手發誓:“我李霽發誓,終我一生,必定好好待魏熙,讓她一輩子都舒心歡喜,若是有違此誓,便千刀萬剮。”
魏熙怔住,沒想到李霽能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魏澤帶著羞辱之意的條件,她抬手握住李霽對天發誓的手,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卻聽魏澤道:“阿姐別急,還有一誓呢。”
魏熙瞪向魏澤:“可是我出去久了沒管你,怎地如此咄咄逼人。”
“我怎麼咄咄逼人了?”魏澤說罷,看向李霽:“李郎覺得呢?”
李霽握住魏熙的手,沉聲道:“那一誓我不會發。”
魏澤看著眼前李霽攥住魏熙的手的親密模樣,氣的再懶得維持太子風度,對李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以示憤怒:“情分淡了還糾纏,你那是耍賴皮!”
李霽居高臨下的受了那一記白眼:“還未成親,便逼著姐夫發和離誓,究竟是誰賴皮。”
“誰是你姐夫!”
“我自然沒有姐夫。”李霽說著,淡聲道:“行了,殿下鬧這一會已經足夠休閑的了,您若想早些親政,自當趁著陛下還在的時候,做出些成績來。”
魏澤自討了沒趣,站起身子,恢複了一派端穩:“我的事,何必要你操心。”
“我不敢操心,只是陛下有言,讓我輔助公主輔佐殿下,我自然應盡規勸之責。”李霽說著,對魏澤微一傾身:“我和阿熙還要去給皇後殿下請安,便先告辭了。”
李霽說罷,便拉著魏熙的手往外走。
魏澤喊道:“站……”
話還未說完,便被魏熙一記冷眼堵在了口中,他頓住,回過神來,二人已經推門出去了。
魏澤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抬腳便踹在柱子上,一不留神力道大了些,反倒弄得自個受力往後趔趄,他退了一步,身子隨即被穩穩扶住。
陳敬扶著他站穩,低聲勸道:“殿下放寬心些,公主既喜歡,何必做那些傷了姐弟情分的事,況且……”
他語聲微頓,替魏澤理著衣衫:“況且他一心待公主,李相公有個他這樣的兒子,對咱們,未必不是好事。”
“我知道,要不然我必將他丟到掖庭去。”魏澤說著,憂道:“先不說以往身份處起來尷不尷尬,單就這人,心眼太多,又是個病秧子,哪裡比得上表兄。”
陳敬微微一笑:“這就要問公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呀,你知不知道滴血驗親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呀……
摒棄封建社會糟柏,弘揚社會主義科學觀從作者有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