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了傍晚,皇帝駕臨昭慶殿,魏熙見狀,在皇帝和謝皎月面前賣乖討巧的調節氣氛,見兩人之間融洽了些許,便拉著魏澤走了。
魏熙坐在榻上,灌了一盞飲子,將杯子放下後,她看向坐的板直的魏澤,不禁感嘆道:“你往後可別學阿耶,看如今給鬧的。”
魏澤默默的給魏熙將空了的杯子添滿:“我知道,以後我一定清心寡慾,將精力放在大夏上。”
魏熙語塞,過了半晌才道:“你這小子,真是……”
“真是什麼?”
魏熙搖頭:“沒什麼,好的很,但願你能說到做到。”
魏澤點頭,過了片刻道:“阿耶這樣,不是個好皇帝。”
魏熙眉頭一蹙,拿了一塊巨勝奴塞到他嘴裡:“吃你的,別胡說八道,阿耶如今看著鬆快是因為他初登基時勵精圖治,眼下才能隨性快活,若是你有那本事也可以快活。”
魏澤默默的將點心嚼了嚥下去,沒有再發表意見。
魏熙見狀滿意了,便端起長姐的架勢,問道:“《論語》學到哪裡了,這幾日病著可曾懈怠過?”
魏澤回道:“學到《憲問》了。”
魏熙點頭:“君子思不出其位。”
魏澤答道:“《易》裡面也有這句話,兼山艮。”
魏熙颳了刮魏澤的鼻子:“知道的倒是多。”
魏熙說罷,拿了一塊畢羅給他:“這是獎勵。”
魏澤接過畢羅,還未吃,便見神色揣揣的夷則進來了。
魏澤放下畢羅:“怎麼了?”
夷則道:“陛下和娘子又吵起來了,眼下陛下已經走了。”
“他們又吵什麼?”
夷則答道:“好似還是因為趙氏,奴婢只聽娘子說什麼不必因為她這個毒婦去委屈陛下。”
魏熙倍感頭疼,起身要去謝皎月殿裡,魏澤見狀,攔道:“阿姐別去了,道理阿孃都是懂的,可她的性子在哪裡放著,阿姐去了也是無用。”
魏熙揉了揉額頭,卻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傷,她嘶了一聲,嘆道:“阿孃再這樣擰巴下去,真得讓阿翁來罵她了。”
魏澤見狀,道:“阿姐還是去趴著吧。”
魏熙搖頭:“再趴骨頭就要斷了。”
魏熙指了指畢羅:“你吃點心吧。”
魏澤看著點心,伸出另一隻手拿了一個玉露團遞到魏熙唇邊,魏熙看了一眼,張嘴咬了一口,只聽魏澤道:“阿孃都不急,阿姐也別急了,都快操心成老媼了。”
魏熙將玉露團嚥下,狠狠瞪了魏澤一眼,又就著他的手將剩下的玉露團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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