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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歡情薄

魏瀲不舒坦的後果,便是沒後果,不僅如此,他還授意下邊人幫魏熙一把。

魏澤太小,魏涵又是最會尋事的,能早早的清理了也就罷了,省的以後再麻煩。

吩咐完後,魏瀲便抬手鬆了松琴絃。

前世轟轟烈烈一遭,好似將他的力氣都用完了,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更是憊懶,每日活的倒像是個含飴弄孫的老翁,唯一的差別也只是這孫兒大些,格外難管些。

可縱是如此,對於大夏,他還是用了三分心思,不只是因為魏熙,便只他自己,以往為大夏操勞慣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徹底丟開的。

觀魏熙這些時日的行事,魏瀲不禁想,若是直接讓魏熙當皇帝呢,她是這塊料子,為自己籌謀總比為旁人費心思好。

魏瀲想著,不知不覺間將琴絃松的厲害了些,他看了一眼琴絃,又緊了緊,忙完後,便吩咐人端水淨手。

水微涼,讓他突然興起的心思淡了下去,何必呢,那又不是什麼好差事,況且,前世今生,境況早就不同了。

只是人各有命,讓魏熙一個小丫頭整日給母親兄弟操心,確實讓人看了有些不快活,小丫頭家家,就該明快隨性,何苦活成一個處處操心的老媼。

魏瀲將手從水裡拿出來,宮人見狀將帕子遞上去,帕子一角繡了幾片蓮葉,他頓了頓,忽的想起了魏熙常掛著嘴邊唸叨的,要去雲遊大夏。

其實出去玩一遭也不錯,好歹還能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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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命人時刻關注著藕妝和魏涵的事,今日她正拿著小球逗瓊花玩,鬧的怎麼都抓不住小球的瓊花快要惱了時,便聽夷則來回稟。

魏熙看向夷則:“說罷,如何了?”

夷則答道:“藕妝和四殿下搭上話了,四殿下對藕妝很有些好感。”

魏熙點頭,眼底卻添了些思緒:“只是有些好感也太慢了些,你想法子給他們換一換信物,反正他們都認識了,由不得狡辯。”

魏熙說罷,卻聽殿外傳來謝皎月的聲音:“什麼由不得狡辯?”

魏熙心中一緊,忙起身:“阿孃怎麼來了。”

謝皎月進了殿中,看著故作平靜的魏熙,眼裡有些嘆意,她撫了撫魏熙的臉頰:“阿熙是不是覺得阿孃很沒用?”

魏熙搖頭:“阿孃最好啦,樂理詩書無一不通,長的還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看,若是連阿孃都無用,天底下的女子都要慪死了。”

謝皎月聽了魏熙的話,眼中沒有絲毫歡喜之意,滿是悵惘:“我確實無用,累的你這麼小小一個,就要替我操心。”

魏熙握住謝皎月的手:“阿孃別那麼說,你就是九天仙姝,哪裡是為著俗事操心的,況且,阿熙也沒操什麼心。”

謝皎月反手握住魏熙軟綿綿的小手:“那便不要操心了,阿孃有主意,別那些話來糊弄我。”

魏熙看著謝皎月疲倦的面容,問道:“阿孃有什麼主意?”

謝皎月只道:“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問了。”

魏熙蹙眉:“阿孃,我不小了,這也不只是你和阿耶的事,還是我和桃奴的事,你和阿耶如何,直接關繫著桃奴的前程,阿孃真想我們將來跪拜哪一個庶出兄弟嗎?”

謝皎月微微一窒,過了片刻,她矮身坐下:“不會,不論是年紀還是出身,阿澤都是你阿耶最滿意的人選,情情愛愛的會消弭,會變得一文不值,但江山卻永遠是他心中最重,你阿耶對阿澤投入了那麼多心血,不會因為和我如何,便棄了他。”

謝皎月的話雖是正理,但話裡卻滿是對她和皇帝愛情的悲觀,魏熙抿唇:“那阿孃呢?阿孃真的能由著阿耶另尋新歡嗎?”

謝皎月眼睫顫了顫:“他的心都不在我這了,我由不由著又有什麼用,平白顯得難看。”

她說著,看著魏熙,眼中是脆弱至極的堅持:“阿熙,阿孃求你,就給阿孃留點顏面吧。”

魏熙嘴唇輕顫:“阿孃……”

謝皎月又道:“若是藕妝如何,你以為他會覺得是你一個小丫頭,還是我這個有前科的毒婦?”

魏熙抿唇:“我不會讓人知道。”

“他是皇帝呀。”謝皎月說著,眼淚不自覺滑落:“我和他之間,錯的是他,不該是我,阿孃也是為了你們,阿熙,別胡鬧。”

魏熙眼淚驀地留了下來,她撲到謝皎月懷裡:“我沒胡鬧,那賤婢該死!”

謝皎月緊緊抱住魏熙:“錯的不是她,她也是無辜的。”

魏熙聞言,哭的更厲害:“阿孃,你這麼好,為什麼要入宮,阿熙情願你嫁一個白衣,也好過受這些委屈。”

謝皎月的頭依偎著魏熙的頭:“是阿孃當初傻,這阿熙放心,阿孃會給你最好的,讓你一輩子都被人捧著寵著,絕對不會讓你步我的後塵。

魏熙搖頭:“我不要,我只要阿孃好好的。”

謝皎月不語,卻知道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