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石不明所以:“什麼?”
他說罷,反應過來,心中猜應當是魏熙和魏瀲約好了,他道:“眼下公主定離不開皇後殿下的,又不在這一時,過幾日再約便是。”
魏瀲抬步往前走,季惠妃方才的話在耳邊揮之不去,縱使她猜錯了人,也依舊令他覺得憋悶,這身份,真是要不得。
可她還小,也唯有這個身份能伴著她了。
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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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便是到了日暮之時,也不覺涼快,太陽在白日裡早已將天幕下的一切都曬透了,眼下熱氣從青磚下蒸騰而出,隔著鞋履都覺的燙,就跟走在蒸籠裡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縱是如此,擒芳的腳步也一絲不慢,她急匆匆往甘露殿去,卻聽殿中有幽幽琴瑟交相呼應,遙遙傳來。
她跟在謝皎月身邊久了,也懂些樂理,聽出是彈的《涼風操》。
不論是彈琴的還是鼓瑟的,技藝都很是不俗,只一小段,便讓人入沐涼風,心生寂寥。
擒芳靠在廊柱上,等一曲彈完,才邁進殿中。
殿裡擺了冰鑒,很是涼快,兩個素衣散發的女子相對而坐,隱可見衣擺下白嫩的腳丫,姿態脫俗不羈,身處華堂,卻有股林下之風。
很是賞心悅目的景緻,可當擒芳看到她們面前分別擺著的琴瑟時,卻忍不住心生鬱悶。
琴瑟和鳴,是說伉儷情深,可眼下,和謝皎月合奏的,卻是女兒。
擒芳抿唇,不知道該不該將聽來的訊息告訴謝皎月。
另一頭魏熙倒是看見她了,側過臉,露出一張明豔精緻的面龐來,她伸出一隻胳膊支在琴桌上,託著腮,拿一雙微微上挑眼睛看著她,一雙眸子黝黑,華光流轉間帶著漫不經心的矜傲,襯著她被手擠的有些走形的臉,有股貓兒般的□□,偏她的眼睛又太過清澈,清澈至極,便顯出如冰一般通透的冷。
“什麼事?”話方問出,魏熙託著腮的手便被謝皎月開啟,她頭一晃,險些撲到琴絃上,所幸魏熙反應快,直起了身子,免了一劫。
她嘟著唇看向謝皎月:“阿孃,你做什麼?”
謝皎月瞋她一眼,和魏熙相似的臉帶著她所沒有的風韻,嬌媚至極,又帶著淡淡的愁,讓人看了,便移不開視線:“又托腮,當心小小年紀便擠出皺紋來。”
魏熙點頭,撫了撫眼下的面板,繼而又將臉湊到謝皎月面前:“沒有了吧。”
謝皎月往她耳朵上輕擰了一下:“沒了。”
說罷,她看向擒芳:“怎麼了,一臉愁色的。”
擒芳有些糾結,小心翼翼道:“江婕妤有孕了。”
魏熙心中一緊,看向謝皎月,只見謝皎月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抬手撫瑟,魏熙聽著零散幾聲不成調的樂聲從她指下傳來,緩緩垂了眼睫。
過了片刻,樂聲慢慢連貫起來,謝皎月的聲音在瑟聲裡顯得不甚清晰:“四年,也不短了。”
魏熙抬眼看向謝皎月:“阿孃。”
“何事?”
謝皎月說罷,便見含瑛拿著冊子進來了:“娘子,天竺供上來了些稀罕玩意和香料,陛下仍如往常一般都給娘子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大了長大了~~~~
突然發現營養液又多了,謝謝小天使~筆芯,麼麼噠~
懷疑自己的平臺和其他作者不一樣,不說地雷列表,如果小天使不說的話,我連營養液是誰給的都不清楚……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