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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恩情薄

內侍一開頭還揪著千牛衛不放,受了刑後,終是將皇後給交代出來了。

皇帝看著翻看卷宗,上面是從內侍口中審問出來的話,他神色淡漠,其實早在先去便早有猜測,如今聽到,雖是預料之中之感,卻不知怎地有些疲倦。

魏熙拉了拉皇帝的胳膊:“是誰?”

皇帝將卷宗合上:“是皇後。”

魏熙抓緊皇帝的胳膊,抬眼看著他:“皇後殿下為什麼要害阿孃。”

他撫了撫魏熙的頭,還能是什麼,不就是貪得無厭嗎,也不想想她兒子能不能撐起大夏。

皇帝沉聲道:“讓皇後過來。”

————

等馮松來傳話時,皇後趙氏午歇方醒,正坐在鏡前梳妝。

“殿下,陛下讓您到昭慶殿一趟。”

趙氏心中一沉,卻仍保持著雍容風姿,她將手中釵子插到發髻上:“怎麼是去昭慶殿。”

馮松不答:“您去了便知道了。”

趙氏冷冷看了他一眼,複又執筆畫眉。

馮松無奈,可人家如今還是皇後,他不能來硬的,只能在一旁候著。

今日不知怎麼了,眉毛一直都畫不好,趙氏很是煩躁的將眉毛上的黛色擦掉,再抬眼看向鏡中眉色淺淡的女子時,有些忡愣。

她抬手輕撫眉毛,他已經有十多年不曾給她畫過眉毛了。

趙氏嗤笑,怕不止眉毛,如今他應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

她將黛筆丟在桌上,魏昱薄倖,她如此,謝皎月那個小丫頭又能得意到幾時。

趙氏如此想著,低低笑出了聲,對鏡撫了撫雲鬢,看著鏡中風韻猶存的女子,對宮婢道:“給我畫眉吧。”

等趙氏收拾妥當,到了昭慶殿,皇帝迎面便是問責,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內侍:“陛下也太武斷了些,就因為一個小小的內侍便要定我的罪?”

皇帝揉了揉眉心:“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氏嗤笑:“什麼證據,我怎麼不知道?”

皇帝指向趙氏身後的宮婢,對內侍道:“你認識她嗎?”

內侍看了春和一眼,點頭:“是她。”

春和跪地喊冤:“不是我,求陛下明鑒,我一直近身伺候殿下,怎麼會有功夫認識旁的殿的人。”

趙氏聞言看了春和一眼,理了理衣衫:“陛下也聽到了,認不認識全憑一張嘴,那依我看,他還認識別的什麼人呢,畢竟我這個皇後當的可是礙眼。”

趙氏說罷看向謝皎月:“貴妃,你說呢?”

謝皎月看著趙氏,垂了眼睫沒有答話,她起身道:“我累了,陛下看著來吧。”

魏熙看向謝皎月的背影,揮開了含瑛來拉的手:“我倒要看她怎麼狡辯。”

女童溫軟的聲音含了怒氣,就像是蜜糖裡裹了冰碴子,平白刺人。

皇帝聞聲看向魏熙,對含瑛道:“你進去伺候吧。”

含瑛聞言直起身子,有些不放心的拍了拍擒芳的胳膊,用氣音囑咐:“你看著些。”

擒芳點頭,推了她一把:“你快去吧。”

擒芳一回頭,便見魏熙扯了皇帝的袖子,道:“既然已經找出壞人了,阿耶何必再聽她狡辯,她可是要害死阿孃和弟弟。”

趙氏神色冷然:“我進來陛下便是一通問責,可我到底是如何害她了,還望陛下說清楚,放任一個小丫頭在這裡多嘴,陛下究竟是要論我的罪,還是想隨意尋個由頭廢了我?”

魏熙狠狠瞪向趙氏:“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趙氏蹙眉:“汙衊嫡母,這就是大夏公主的教養?”

“夠了!”皇帝冷聲打斷趙氏的話:“你自己心思狠毒,不思悔改,還在這和阿熙一個孩子頂嘴。”

趙氏抿唇,半晌,低低一笑:“我心思狠毒?陛下未登基時是我和陛下患難與共,陛下登基後,我為陛下管理後宮,以前陛下可不曾說過我狠毒,怎麼,如今有了更可心意的人,我便成了毒婦,便要藉著這個由頭讓我退位讓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