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薄霧,一行人跟隨白柳,來到了聖樹本體這邊。
推開木門,眾人走了進去。
只見一層的空間中央,排放著一張四方桌,白吟子前輩和老k各做在一邊,林德彪則坐在旁邊的空席上。
此時的氣氛有些嚴肅,除了林德彪外,老k和白吟子的臉色都比較難看。
鄭毅看向了白柳,眼神詢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白柳微微一笑,做了個“您請”的手勢,什麼話也沒有說。
眾人的到來,吸引了裡面三人的目光。
林德彪本來還沒什麼所謂的,畢竟大家都是熟人了。
然而當他看到人群中,某個嬌小的身影時候,硬漢般的面孔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桐桐......桐桐,是......是你嗎?”
一向都頗為冷靜的林德彪,向眾人展現了自己懦弱的一面,堂堂七尺男兒,此時竟哽咽的說著話。
不過他並不在乎眾人異樣的目光,他直勾勾的盯著人群中,半躲在鄭毅身後的嬌小身影,步履蹣跚的朝她走去。
鄭毅摸了摸林欣桐的小腦袋,蹲下身指著林德彪對她說,“雖然我沒有幫你找到你媽媽,不過快去吧,那是你的爸爸。”
林欣桐懵懂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朝著林德彪走去。
鄭毅不知道的是,林德彪看到他和林欣桐這樣好的時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也許這就是所有父親的通病的,每個與自己女兒靠近的異性,都有可能把自家白菜給拱了。
好在此時的林欣桐只有八九歲的樣子。
他一定要告訴桐桐,男孩子都是壞人,只有爸爸才是真愛。
眾人看著林欣桐走向林德彪,紛紛激動了起來,這是時隔多年後,父女再次重聚的畫面啊。
鄭毅以前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林德彪會有孩子,因為他這麼多年來,看到的都是林德彪孤家寡人。
他一直以為林德彪這輩子都會不結婚,可現在他女兒都到了打醬油的年紀了。
雖然剛才林德彪有點不滿鄭毅和自己女兒那麼親近,但這會兒看到一個撲稜著大眼睛,用謹慎的小眼神看著他小女孩,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這會他哪裡有空計較那麼多啊,什麼都沒有自己女兒重要。
林德彪蹲下身子,強迫自己溫柔的微笑著看著林欣桐。
他露出難看的笑容對林欣桐說道:“桐桐,桐桐,我是爸爸啊,爸爸啊。”
說完林德彪朝向林欣桐伸出了黝黑粗糙長滿劍繭的手。
此時林德彪笑得就像個年邁的老父親,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帶給自己的窘迫,他臉帶慈愛的笑期待的看著林欣桐。
原本林欣桐對林德彪是有些牴觸的,但是他那老父親般的笑容讓林欣桐緩緩伸出了手。
大小兩隻手握在了一起,冰涼、微微顫抖,這是林德彪從小手上感覺到的,那是對陌生的恐懼。
林德彪用自己的溫暖去包裹著小手,用著期待的目光看向林欣桐,眼裡滿是憐愛和心疼,還包含了少許的鼓勵。
林欣桐看了看林德彪,又小心翼翼的看向鄭毅,直到鄭毅衝她點了點頭,林欣桐這才慢慢的放鬆下來。
終於,小手在大手中得到了安全感。
林欣桐感受到了林德彪的溫暖,那是她的記憶中,久違的感覺。很溫馨,很安全。像是小時候騎肩馬時握著的手,像是小時候過馬路時握著的手。
大大的手掌給人的感覺,是溫暖和守護。
林欣桐像是記起了林德彪的模樣,她貪戀著這樣的溫暖,小手緊緊抓著大手不願意放開。
十年來的孤獨和寂寞讓林欣桐對一切都有著陌生的而感覺,唯獨這滿是繭子又黝黑粗糙的手,始終是那般溫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