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陶元這話一說出口,就讓田羅誤會了,原來是自家陶元寂寞了,想了想他便點頭答應了,隨即又說道:“你可以擺弄那些,但不能累著。”
陶元一聽立馬笑得眼若彎月,在一旁保證道:“我一定不會累著自己的,我保證。”
“嗯。”田羅與陶元一同進了屋,隨後又對著陶元反省道:“我最近確實一直鑽研醫書,忘了照顧你,沒想到你這麼寂寞,不過你放心我忙完了這陣子,咱倆成了親我不會再讓你寂寞了,每天都陪著你,你覺得如何?”
“嗯?”陶元發覺自己又聽不懂田羅的話了,怎麼兩個人嘮著嘮著就到了寂寞這上面?不過看在田羅答應自己做事的份上,也就不再計較什麼寂寞不寂寞的了,直接爽快答應田羅,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在憧憬明日之行。
第二天,兩個人如同往常那樣去鎮上在醫館做事,因鎮上開的另一家妙手醫館搶了仁義醫館不少生意,導致仁義醫館人流量大不如前,每天到下午的時候差不多就沒有看病的病人了。
田羅與陶元離開醫館直接駕著小驢車回了家,到了家換了鞋子和衣裳,便揹著籮筐一起上了山。
因最近兩個人都在鎮上忙,已經鮮少上山了,如今一上山適才發現,早些日子綠得發黑的森林,現在已經變了色,樹葉泛黃,林子裡的野果樹更是碩果累累,早秋的風吹過,便能嗅到野果子的果味清香,從遠處看,這山這林子就像西方的油畫那樣,色彩明麗而又極富有層次感。
田羅在幫著陶元找優質的木料,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遇到不好走的山路,田羅就會拽著陶元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過。
“田羅,你先讓開一下。”
原本正找木料出神的田羅聞聲回頭,就看見自家陶元拉伸了幾下腰肢,便圍著一顆大榛子樹上下看了幾圈,隨後幾個動作利落地爬上了樹,緊接著開始搖樹枝,並朝著田羅喊著:“田羅你再躲遠點,我在打榛子。”
田羅被樹上的榛子砸了一下,適才識趣地讓得更遠了些,也才從陶元那像靈猴一樣的攀爬技術中覺醒過來。
立秋之後,榛子也已經熟了,採回來的榛子放在家裡焐上幾天,待果皮變成黃色,便可將榛子放在院子裡敲打,曬上幾日便可食用。
想到這田羅也學著陶元的樣子爬上了樹,好在這棵榛子樹活著有些年頭了,不然肯定會被田羅和陶元這兩個漢子給壓趴下。
“陶元,你喜歡吃這個?”田羅賣力地與陶元搖樹枝,將已經快要長熟的榛子盡數搖到地下。
這時陶元才回答道:“挺喜歡吃的,小時候沒什麼零嘴,只能靠這樹上的榛子來解解饞,而且這東西藏好了能存一冬呢!”
田羅更加賣力地搖樹枝,還不忘對著陶元笑著道:“你喜歡我就多弄點。”
“哎!那你小心點,別摔了。”
“放心!”
田羅和陶元採了半竹筐的榛子,又尋了一棵上好的木材做木料,適才一起往自家水田地走去。
現在已經入了秋,小河村的大家夥兒都惦記著自家的地,畢竟辛苦了好幾個月,到了快要收成的時間,更加不能懈怠。
這一路上,田羅和陶元也沒少遇見村裡的鄉親們,比起之前田羅剛穿越到這的時候,大家的態度可謂是大變樣,大家見了田羅都會上去打聲招呼,也有的開始和陶元說說話。
正當田羅和陶元快要到自家水田地的時候,一群人突然把路圍得水洩不通。陶元默默說道:“這好端端的,人咋都堵那了。”
“怕是發生了什麼事,走咱倆過去看看。”田羅說完就握著陶元的手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適才發現這人群中央竟是一個倒在地上,滿臉青紫的中年漢子,那漢子頭枕在一個中年女人的大腿上,從那女人的種種動作上看,可以猜測那女人是那漢子的妻子。
那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不聽搖晃著那儼然快要昏死的漢子,嘴裡還特別無助地說著,“咋辦吶,誰來幫幫我,我夫君要死了。”
在場的人有的提議找個驢車抓緊去鎮上,也許還能救活,等有的人反駁說,如今這狀況回家取驢車,再去鎮上,這人怕是要死在路上的。
正在大家犯愁的時候,小河村裡正李樹才走了過來,疏散了人群,擠進中間對著正在哭嚎的中年婦女安慰道:“么妹你別哭,哥趕驢車帶妹夫去鎮上,絕對不能讓他死。”
“哥啊,你可來了,我要嚇死了。”這中年女子是裡正李樹才的妹妹李樹香,見自家哥哥來了,哭得更厲害了。
裡正溫聲安慰好自家妹子,就要扛起妹夫找驢車,卻哪知被田老太太攔住了去路,田老太太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笑著看了一眼田羅所在的位置,嘴巴一歪就說道:“裡正你可別忘了,咱們村裡可有個人在鎮上有名的仁義醫館當學徒吶!讓他治啊!”
田老太太這句話直接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田羅身上,在一旁的林氏聽不下去了直接說道:“娘你是老糊塗了嘛,田羅他才學幾天,你這叫為難人!”
林氏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開始紛紛議論這田老太太沒事就非給自家孫子添亂,有的直接說田老太太這是見不得人家田羅好,這倒在地上的郭老栓是裡正家的妹夫,治好了還行,治不好耽誤了人家去鎮上就醫,這可是大事兒,這裡正雖為人公正,但也是個偏心妹妹的主兒,這以後還能有田羅好果子吃。
田老太太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冒著被罵的風險來攔住裡正他們,她就是想讓田羅在公眾出醜,一個剛學了半個月的學徒能有什麼手藝?他這次醫不好郭老栓以後也不會有人信他,這樣他賺不著錢,她心裡還能好受點,這一次她回孃家幫田盛借銀錢,一個銅板都沒藉著不說,還被孃家人給轟出了家門,這些勢利眼,等她大孫子田盛當上官老爺的時候,那些勢利眼再貼上來,她就一個個都踢出去。
只要一想到自家孫子以後是官老爺,田老太太的心情就好上許多,她望著一旁正笑著盯著自己的田羅,不甚在意地對著群眾說道:“你們不說會點醫術,就總比沒有強,這事情這麼急去鎮上人也多半快死了,那還不如讓咱們小河村未來的大夫幫忙瞧瞧。”
田羅一直沒有說話,眼裡閃爍著別人不懂的笑意,與田羅不同的則是陶元,他早就聽周圍人說過田老太太如何缺德,卻不想如今遇見了恨得牙癢癢,他抓緊手裡的木料就要去收拾田老太太,卻被一旁的田羅及時抓住了手。
田羅與陶元拉近距離,回望著陶元錯愕又憤怒的眼神,他淡然笑笑,湊到陶元耳邊安慰道:“先別急,她挑的事,我要讓她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就在田羅與陶元相互眼神交流的時候,許久不語的裡正說話了,他面色鐵青和躺在地上的郭老栓臉色差不了多少,他皺著眉頭,對田老太太說道:“你這老太太腦子怕是不好使了吧,田羅只不過是個學徒,至於這樣為難人家?趕緊躲開別擋道,這邊急著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