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察覺到田羅如今若有所思, 她掰了一塊烤地瓜自己吃了下去,便問道:“羅兒心裡有事兒?”
“確實有事。”田羅頓了頓隨後又喝了口茶水, 徑自說道:“那天韓老四說我家陶元是巫族人,我就想著幫陶元找父母,可又不知從哪裡著手。”
羅英在一旁嘆了口氣, 緊接著對這田羅說:“這茫茫人海確實不好找,再說咱們也沒見過巫族人, 也不能這麼確定陶元就是巫族人,你這麼直接找, 除了浪費時間和精力真的沒啥了。”
“嗯,我再想想。”田羅點了點頭便陷入沉思。
這邊羅英眼睛盯著在堂屋裡捉迷藏的兩個小豆丁, 突然想到了什麼, 低聲對田羅說道:“羅兒,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的,陶元那孩子為人老實心思又細, 你可別因為現在當了大夫就忘了本,人家可是在你身無分文的時候跟你來的這個家。”
說實在的,羅英對田羅和陶元都是實打實的好, 如今更因為擔心田羅拎不清從而怠慢了陶元, 田羅也自是明白羅英的良苦用心, 他在一旁直接保證道:“二姨母你放心, 那喪良心的事兒我不會幹,他對我那麼好,我豈能對他不好?”
羅英聽了臉上有了笑意, 更是對田羅輕聲絮叨著她以前遇到過的事情,“也不能怪二姨母想的多,早年我和你娘親沒來小河村的時候,看見不少丈夫飛黃騰達棄糟糠之妻的事兒,那時我做夢都害怕,生怕自己以後嫁了那樣的人,好在我遇見了你二姨夫。”
田羅在一旁聽得認真,在羅英不再繼續說話的時候,他又說道:“二姨母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那樣的,陶元是我一開始就鐘意的人,我現在這樣努力過好日子也都是為了他,這一輩子我就只要他一個夫郎。”
就在田羅和羅英又開始說起家常的時候,一直躲在門外的陶元進了屋,他紅著眼睛卻笑得真誠,他將爐灶裡烤好的地瓜又拿了上來,並對田羅解釋道:“我進廚房的時候,聞到了地瓜味兒,就知道你又烤地瓜了,就想著幫你把地瓜烤熟。”
田羅終於明白為什麼陶元這麼久才過來,他恍然大悟的對著陶元報以歉意的微笑,在一旁解釋道:“我光顧著和二姨母在這說話了,差點將著茬兒給忘了,還好有你在。”
“羅兒你瞧瞧你,還好有陶元幫我盯著你,不然你說不上又幹出什麼糊塗事兒了。”羅英變著法地誇陶元。
這對田羅很受用,田羅沖著羅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又對著陶元笑得溫柔,他將剛烤好的地瓜又分給其他兩個小豆丁和羅英,自己則給陶元又挑了一個更好的地瓜,至於之前他私自給陶元留的地瓜如今已經冷掉了,他決定自己吃掉,卻被陶元搶了去,他錯愕道:“你搶這個做什麼,都涼了不好吃了。”
“我就愛吃涼的。”陶元三下五除二直接將地瓜塞進了嘴裡。
田羅看陶元吃得急,生怕再噎著,又給陶元倒了杯熱茶,嘴裡不停抱怨陶元,“好的你不吃,偏吃不好的,快喝點水沒人跟你搶。”
陶元抿著嘴巴也不說話,吃過地瓜後捧著茶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這兩個人的互動,全部被羅英看在眼裡,心裡更是一陣感動,同時更加慶幸自家外甥那時與趙玉珠斷的幹淨,不然誰招上那女人都是倒了大黴的。
羅英這邊想起趙玉珠,嘴上便將今天下午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事情說給了田羅夫夫聽,“我聽說今天中午咱們村口發生了大事兒,老田家和老趙家又打起來了?”
一提到這老田家,田羅就又想起中午發生的那些奇葩事,他點了點頭淡淡說道:“也搞不懂這兩家到底在幹啥?”
“我聽說趙玉珠有身子了?”羅英直擊重點,她喝了口茶水看著陶元的眼神更加熾熱,隨後又用同樣的眼神盯著田羅,在田羅被自己盯得打了個激靈時,又說道:“你倆也該用點心思了,這以後冬天沒什麼事兒,是懷孩子最好的日子,等到了春耕,你倆就沒時間想那事兒了。”
田羅怎麼也沒想到羅英這麼直白,縱使他平日臉皮厚了點兒,但還是有些害羞,同時再看看自家悶不作聲紅著耳根子的陶元,只能自己出馬了,他硬著頭皮不住地點頭答應著,“成,這事兒二姨母就別擔心了,我一定能讓我夫郎懷上。”
田羅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羅英只好作罷不再言語,複又想到下午老田家發生的那些事,又感慨道:“還好你和老田家分家了,不然現在肯定鬧死了。”
由於田羅中午並沒有把熱鬧看全,如今他聽羅英這樣說,忽然有些好奇在他和陶元離開之後,老田家和老趙家又發生了什麼事,想了想他便問道:“老田家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豈止是么蛾子,我聽他們說,趙玉珠昏過去之後,王氏就把田玉蘭一直抱著的嫁妝盒給搶了過來,並說以後這嫁妝歸她管,她給女兒買吃的,不用老田家參與,這事兒把著急做衣服的田玉蘭氣壞了,她就和王氏掰扯,直接被王氏打腫了臉,田老爺子見狀氣得直接將人都領回了家。”
這田老爺子素來好面子,這一次肯定被氣得不輕,不過這些田羅都不關心,畢竟這些事兒只能算是他沒事聽來的小道訊息,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在此期間,羅英又跟田羅聊了很久,見天色漸晚,便帶著大丫和狗兒回家,在羅英離開的時候,田羅又給羅英拿了些棉花和料子,羅英執拗著就是不收,後來田羅直接請求羅英拿這料子給他做兩副棉手套,羅英這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