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兄弟也是這般想的,可村民們,卻有些不配合呢。或許,是真的對當年的事一無所知。
“不可能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土匪頭頭沉聲說了句,聲音不大,卻讓宋家兄弟聽了個清楚。“就這麼個巴掌大的村子,一眼能望到頭,要找,總能找出點線索來。”
揚洪傑心裡有點想法。“老大說得對,我覺得,該一步一步的來。”
“那兄弟,你上來說話?”宋二有點頭疼,巴不得把這燙手山芋扔出去。
揚洪傑想想小丫頭昨兒晚上說得話,看那意思,她是特別想查清當年這樁舊事,盡管有點麻煩,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那我來問吧。”
“都安靜點!聽我說話,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不知道的,就閉嘴!誰要是胡亂開口,打憂我查案,就不能怪鞭子沒長眼。”隨著揚洪傑說完話,土匪頭頭利落的抽出盤繞在身上的鞭子,朝著空中狠狠地揮了一鞭,響起一道響亮的啪啦聲。
人群瞬間就安靜如雞,一個兩個都瞪圓了眼睛,頗有些瑟瑟發抖的意味。
連劉村長都縮了縮腦袋。這些人,不是差爺,怎麼看著比差爺還蠻橫兇狠。幸好前面對他們也比較恭敬,沒什麼對不住的地方。
宋家兄弟見狀,暗暗思索著,他們是不是也該改改破案時的手法?
揚洪傑比較滿意,略略地點了點頭。“小姑娘是在西邊山林裡出的事,那麼,當日去過村子西邊的,都給我站出來。誰要是去過,又沒有站出來,卻被大夥兒指出來了,當場三鞭子。誰要是包庇兇手,耽擱了破案,被擄走了十一個小姑娘出了任何事,那就是報應!你們包庇兇手,等於包庇他曾作出來的孽事,曾家小姑娘曾的時候,可是懷著孩子死的,多可憐的小姑娘。”
這話說得就比較有分量了,人群裡稍有騷動,土匪頭頭就揮兩下鞭子。好吧,頓時又安靜如雞了,慫慫地縮著腦袋,有話也不敢說。
這事要說過去有多久了,也不算,還不足十年呢,這點子記憶還是有的。
當第一個村民緩緩地站了出來,一點點地挪到了左手邊的空地裡時,接著又走了第二個,第三個……
很快,左手邊的空地裡,就站了六個村民,有男有女。
揚洪傑等了會,見沒有動靜,他虎著臉,面目嚴肅。“還有沒有?我數十聲,一旦讓我知道了誰敢說謊,那他必定是心虛,便是當年的那個畜生,小姑娘已經死了,雖不是他殺的,卻也因他而死,他身上背了條人命,他就是個罪犯,就算我今天把他打死了,也死有餘辜。”
那肯定是胡說八道……宋家兄弟默默的吐糟,關鍵時候,倒也沒有站出來拆臺。反正只是說說而已,又不犯法。
百年老樹樹下很安靜,站了這麼多人,依舊很安靜。
難道真的沒人呢。揚洪傑不相信,因為站出來的六個村民,明顯不太符合。當然這不是他看出來的,是小丫頭給他使的眼神。
六個村民裡,有四個男的,其中一個是少年模樣,十七八歲的樣子,兩個是壯年,憨頭憨腦的,眉宇間的木訥跟施豐年有點相似,最後一個是老頭兒,就是那個最喜歡說話的大壯老頭。
施小小粗粗的掃了眼他們的面相,不像,不太像,應該還有人。
“沒人站出來了。好,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機會。”揚洪傑換了下語氣,稍稍的溫和了點。“接下來,就由村民們來說,當年還見過誰往西邊山裡去的,你們要知道,如果你們知道,卻不說出來,那你們就是包庇他。你們覺得,小姑娘已經死了,活著的還活著,一個村的得講點情面,那就大錯特錯!你們包庇他,就是在犯罪,你們犯得罪,會報應在你們閨女身上,都想想吧,好好想想的。”
安靜,依舊很安靜。人群裡有人扭頭看著周邊,也有人低頭沉默不語,更多的是看著站在大石頭上的揚洪傑,或是站在周邊的幾個差爺。
揚洪傑不著痕跡的瞄了眼施小小,見小丫頭抿著嘴,小臉兒繃得很緊,眼神有些深,不太像一個小孩兒的眼神。
看來,小丫頭還是認為真正的兇手沒有站出來。揚洪傑琢磨了下,再次開口。“好,既然只有六個人去過西邊,那行吧,我話放在這裡,如果找不出兇手,曾瘋子就算是死,也不說出那擄走的十一個閨女的下落,我們也沒有辦法。說到底,這事是你們作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