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臉緊繃,女人溫涼的小手突然撫上他的臉,讓他的脊背猛地一僵。
這突如其來的親暱一幕,在以前,並不是沒有的事。
懲罰他到了興頭上,她也會這麼溫柔的問他疼不疼,然後用她那隻素白的手,撫上他嶄新的傷口,那種感覺,比傷口撒鹽還要痛上數倍。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自嘲,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只低垂著視線,看也不看她。
南晚知道自己給他帶來的傷害太多了,即便這一次,她是真的關心他。
“三公主可要親自動手?”
張安恭敬的雙手呈上鞭子。
聞聲,南晚轉頭看了一眼他。
繃著一張小臉,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鞭子,發脾氣的扔在地上:“還打?沒看到都快不行了?還不快給他傳太醫!”
“是!三公主。”
...
太醫還未過來,南晚便看到男人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起,身體踉蹌的轉身向外走去。
她眯了眯眼,“你幹什麼去?”
聞聲,男人腳步微停,頭卻沒有轉向她,聲音沙啞難掩那一抹如清水般的好聽嫋嫋。
“你可解氣了?”
淡淡的,像是問話的語氣。
南晚咬了咬下唇,望著男人渾身是血,依舊挺的筆直的脊背,老實巴交的開口:“沒太解。”
“....”
講真的,她前世死那麼慘,怎麼可能解氣?
男人瘦俏的脊背,聞聲似乎是僵了一下,隨後轉過身來,又跪了下去。
地上還放著方才被她扔下去的鞭子,尖銳的針孔朝著上面,他這一跪下去,直接雙膝沒入針孔中,入目的,又是那刺目的猩紅,與男人蒼白平靜的一張臉...
南晚心下一緊,趕緊開口:“解了!!”解了...兄弟!
得到回應,男人纖細十指,盡數染血。
雙手撐在地面上,艱難的起身。
殘破的身體拖出一片觸目的血路。
南晚看到,視線驟地一緊,快步上前。
他受了重傷,走的本就慢。
不過幾步,南晚便擋在了他的前面,攔住他的去路。
洛無塵垂眸,沒有看她。
二人就這般安靜一個對視,一個不對視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