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天意呀!您就是恩人的兄長嗎?”
耶律世義點頭說:“千真萬確。”
薛福山拉著夫人召弟手說:
“我們快拜這位恩叔。”
夫妻二人跪地叩頭。
耶律世義急忙把二人扶起問道:
“你們於我妹妹王休姑有什麼恩緣關系?為何供奉她?”
主人把客人領回座位,倒杯茶,便把三十年前發生的事;王休姑如何帶領侄女王餘鳳從老家逃出來,怎樣投宿住店到趙記客棧,正遇也住此店,頭領韓通,看中趙掌櫃趙禧慶的女兒趙招弟,要強霸為妾,逼得趙家父女死去活來,王休姑路見不平,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活禽頭目韓通,經過審訊意外的知道,這夥官兵就是抄斬她家的兇手。殺死她父母等二十口人的仇人,奪走王家的全部金銀首飾財寶。王休姑憤怒之下除掉這夥七個官兵,還意外救出一名東京城內姓張的店掌櫃。救出了趙家父女,又把官兵抄她家的財産和金銀財寶留給趙家,第二年薛福山與趙招弟成親了。薛福山把全部經過,都詳細的對耶律世義講述一遍。薛福山最後說:
“王休姑殺掉的頭目韓通就是朝廷翼王敵烈的親信。敵烈就是陷害你父親王孝忠的仇人。王休姑不但替父報了仇,還救了我岳父全家性命。因此我岳父趙禧慶發誓要世代供奉恩人王休姑。
耶律世義聽完說:“我妹妹對我講過,她那次回家搭救親人,在來迴路上一共做了三件好事,救了三家九口人的性命,這是她們道家應該做的。”接著耶律世義又把自己的身世講給薛福山全家聽。
此刻薛福山夫妻和兒女全家四口人再次一齊跪地叩拜恩人的兄長。耶律世義哈腰一一扶起說:
“我們是一家人了,不要行此大禮。行善積德是我們王家應盡的事。這是上天賜給我們兩家的恩緣。”
耶律世義又問起給那副對聯的事說
“給供牌題寫對聯的人的誰。這字型我非常熟悉。“
薛福山說:“那一年,恩人從我家走後。我岳父趙禧,為了報答王休姑的大恩。便請工匠刻了這塊牌位。供奉起來,每逢初一十五,全家叩拜恩人。因趙家無有後人繼承趙氏客棧。我做了上門女婿,繼承趙氏家産。因此這個‘趙氏客棧’的牌匾沒有改變。岳父逝世前遺囑我夫妻二人說:‘我去世後,供奉恩人王休姑的牌位要世世代代傳下去。因此我們遵照岳父的遺囑,一直把牌位供奉下去。一個月前,有一位四十開外的貴夫人,也就是坐在咱們坐過的那隻賊船,被歹徒洗劫一空,身上分文無有,便投奔我店,我們看她可憐,免費留她食宿。她忽然看見我家供奉的牌位,她抱起牌位跪地,大聲痛哭,我們全家都驚呆了。她哭完站起來,把牌位放在原處,對我們說:‘王休姑就是我的親姑姑,我們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不知她在什麼地方,是否還在人間。’她說著說著又哭啼起來。後來他停止哭啼,叫我找筆墨給她,就寫了這副對聯,我刻成牌匾與牌位一起供奉。她只在我店住了三天就離開我家,因為她是救命恩人的侄女,就是我們的恩人了,所以我要她常住我家。她堅決不啃留下,她對我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是被追殺的逃犯,我隱名埋姓逃出八百裡地,路過此地,不幸被壞人搶劫一空,多虧遇上你們一家好人,收留了我。你家開店是人員流動之地,萬一走漏風聲,不但我的性命難保,你們也會受到牽連。我必須馬上離開。’她執意要走,我就給她二百兩銀子,作盤費。她不肯收,只留下二十兩銀子做路費。我問她去什麼地方;她說:‘我要投奔寺廟,準備出家當尼姑。’她臨走時又叩拜供牌,第二天清晨,她含淚離開我家。”
薛福山的語調陰沉,用傷感的心情講述給恩人聽。
我們全家都很懷念關心她。趙招弟流著眼淚說:“一個多月了,也無音信,不知她落在哪個寺院裡。臨走時我問他姓名,她沒告訴我,她對我說:‘我已經隱名埋姓了,你就叫我王姐姐吧!’因為她怕走漏風聲,暴露身份,因此沒把真名實姓講出。”
耶律世義自怨自艾和愧悔,他長嘆一口氣,傷感的說:“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小女兒‘耶律餘瑾’啊!”
他便把女兒餘瑾的身世和她的遭遇,對薛福山全家叫講述一遍。
這時店小二進來說:“酒席擺上了,請到餐廳就餐。”薛福山把客人請到餐廳,全家四口人作陪。這是一桌極其豐盛的酒宴。賓主推杯換盞,主人全家四人依次給恩人敬酒,答謝救命之恩,當夫人趙招弟給恩人敬酒時,她鄭重的對耶律世義說:
“大叔!我的父母公婆都不在世,沒有親人了,我想認您老為義父,做您老的三女兒,我知道我的二個姐姐都不在您身邊。我要奉養您老,給您養老送終,希望您答應小女這一意願,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如果沒有你們救我,就沒有我今天。”她說完便跪在地上。
耶律世義被這突然舉動驚呆了,事先沒有思想準備,他遲疑了一會兒,就立刻作出決定,下地扶起趙招弟說:“好閨女!我認你做我的三女兒。”這時薛福山帶領兩個兒子,跪地叩拜,認岳父大人,叫聲爹爹。二個孩子,長子十八歲名叫薛仁,次子十六歲,名叫薛貴,二子認外祖父,異口同音的叫聲;老爺。
耶律世義眉開眼笑,得意洋洋,沾沾自喜,趾高氣揚的說:
“都起來上桌喝喜酒,我子女興旺,外孫滿堂,正是;喜見七旬增閨女,笑看古稀添外孫。這是我老來又得福啊!晚年喜事多。哈哈!”
耶律世義爽朗的開懷大笑起來。此刻黑虎也拜見姐姐和姐夫。機靈的薛仁、薛貴兄弟二人同時叫聲黑虎舅舅。因黑虎和二個外甥是同齡人,叫的黑虎很難為情。二個外甥拉著舅舅的手說:“舅舅你教我二人飛鏢吧!”
黑虎說:“得取得師傅的允許才可。”
師傅眉開眼笑的說:“當然可以,不過這是以後的事,得考察你倆是否是棟梁之材。”兄弟二人拍手叫好,眾人鬨堂大笑,屋堂內一片喜慶氣氛。
耶律世義說:“認幹女兒,要送點禮物才對,可是我沒有什麼貴重禮物相送呀!”
他便從懷內掏出二塊腰牌,交給,薛福山夫妻各一塊說:”這二塊腰牌非常珍貴,一塊是宰相蕭浞蔔給的,一塊是齊天太後給的,你們要珍惜收藏,有它在手就能與我的後人相認。還有一個特殊作用,等到朝廷的佞臣被除掉時,皇上一定會給齊天太後和蕭浞蔔名譽平反昭雪,到那時拿著這二塊腰牌可走遍大遼國,到了官方也有一定震撼力了。”
薛福山說:“謝謝岳父大人給我們的無價之寶,這禮物比什麼都珍貴,我們定會珍惜收藏。”
夫妻二人接過腰牌用布包裹好放在櫃內。大家繼續飲酒。
飯後在茶桌上,耶律世義問起四位老人之事。薛福山講述說:“那次事件的當天,趙招弟從後牆逃走,一年之久無有音信,不知死活,我岳母一急之下,得了重病,當年去世。就在岳母逝世後的一個月,趙招弟突然回來了。原來她不知跑了多少天,被一尼姑收留了。在姑子庵住了一年,後來聽說家裡平安無事了,就反回家中。在家守孝一年,第二年我們就成婚了。因為趙家無有兒子,因此我是倒插門,繼承趙家事業繼續開起趙記客棧。我岳父趙喜慶十年前就去了。”
耶律世義問:“你們薛家呢?”
福山回答說:“我父親在東京衙門做過官,前五年父母先後逝世,我有二個弟弟,在東京今遼陽)做買賣,日子過的很好,是東京一帶的出名計程車伸首戶。”
耶律世義說:“既然是親屬,我都要關心啊。”
師徒二人在幹女兒家住了七天,第八天清晨準備起程要走。薛福山夫妻兩誠意挽留,要他們長期住下去。耶律世義哪有心事再呆下去,便執意的說道: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的心在象牙山,千裡回來是為了祭祖守墳,這是我一生中最主要最大的願望。再說象牙山距離此鎮只有百餘裡地,騎馬只需一天就到了。我們可以經常來往。我估計我女兒餘瑾就在這一帶,她也許會去象牙山祭祖,我們有可能與她會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