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姑讓趙掌櫃坐下,對他說:
“我見您老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不知遇上什麼麻煩事了?能對我講嗎?”
趙禧慶看了休姑一眼,長出一口氣,停頓一會兒,說:“姑娘!我還沒問你貴姓呢?”
王休姑回答:“我免貴姓王,名休姑,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趙掌櫃打一咳聲說:“王休姑,我見你是個好人,我不仿把難處告訴你;天有不策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今日中午來了七名官兵,押著一位犯人。蠻橫的強佔我所有的上等客房,逼迫我趕走我的房客,這也行,就是白住也可以。平安是福。可是,是禍不單行,災難降臨了。我有唯一一個女兒,叫趙招弟,年方十七歲,與本鎮薛家公子已定親。我女兒今天中午正在井邊洗衣服,被那位頭領看中了,要強行給他當妾,給我留下娶親銀兩首飾,說今晚上跟他睡覺,明天帶走,如不順從,就抄我家,叫我全家老少給契丹人當奴役,人家是朝廷官員,我無能為力反抗,只能暫時答應,作為臨時應對。,叫女兒跳牆逃走了,今晚一定朝我要人,我該怎麼應付啊!我本來關門閉店,可是見你無處投宿,就把你二人留下了。”說著老人家嗚嗚的哭起來。
休姑聽罷及其驚訝,她的憤怒和仇恨交織在一起,象遼河的驚濤,奔騰咆哮,怒濤在胸中翻騰,在燃燒。勸解老人說:
“不要哭,我們想辦法,幫助你除掉他們。”
“他們人多,又都有刀槍,你一人寡不敵眾呀!”
“現在首要的是摸清他們的底細,他們住房分部情況。”
“他們都是騎馬來的,駝的東西很多。聽說是從鹹州府來的,他們路過東京而來到我客棧。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啊!難道是他們?”休姑在疑惑,在猜測著。
這時店小二端來飯菜。趙喜慶說:“你們先吃飯吧,飯後再談,”他走出房間。,
王休姑見店小二,只有十五六歲,是機靈的孩子,這些官兵不防備小孩。可以用他來探聽訊息。也許這孩子會探聽到訊息,便向他問道:
“小二;這些官兵進店的情況講給我好嗎?”
店小二說:“今天下午,一夥馬隊從大門闖進來,也不和我們打招呼,就蠻橫自行把馬背上的東西搬進房間內,把屋裡的店客全部哄走了,說是把客店全包了,叫我關上大門。不許再招攬店客。你們進來時,他們正在吃晚飯,掌櫃趁著這個時間,才把你放進來,否則你也住不成。聽說他們從鹹州府來的,路過東京來到我店,有七個官兵,另外還綁來一名罪犯,有五十來歲。把我店四個上等單間全部強佔了,掌櫃說他們不會給房錢的,真倒黴。”
王休姑聽過小二的介紹,驚訝的象挨馬蜂蜇了一下似的站起來,臉色變青,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兩眼發出奮恨目光,怒火燃燒著心頭。心在猜測;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她在想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吊銀子交給店小二說:
“這銀子是我給你的賞錢。”
店小二高興的接過銀子,他半年也掙不來這些銀子,機靈的跪地叩頭拜謝。
王休姑對小二說:“孩子,我求你幫助我辦件事,可以嗎?”
小二爽快的回答:“你有什麼事,盡管講,我會幫助你。”
“你馬上解一下,這夥官兵的頭領和犯人都住在哪個房間,他們是做何事的,從哪裡來,到什麼地方去,越詳細越好,能瞭解到嗎?”
“能!我可以給他們送水,他們不會防備我,我一定辦到。”他很爽快的答應,走出屋。
王休姑與侄女餘鳳吃過晚飯,把寶劍和金鏢隱藏在行李底下,以防萬一。然後坐在炕上,等著店小二的訊息,此刻她關不住思緒的閘門,腦海裡時刻呈現出於那夥官兵在抄家搏鬥的悽慘情景。
黑天了,濃濃的夜色籠罩下,客房內這盞小油燈昏黃閃光,劃破了黑沉沉的夜幕。店小二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急忙對休姑說:
“我全瞭解到了,他們七人都是朝廷官兵,契丹人,說是從鹹州府來,路過東京,在平安客店,被綁的店掌櫃叫張太,那位官兵頭領叫韓通,住在東數第一間,犯人由二人看守,住第二間。第三間,第四間各住二人。馬背上駝的東西都放在這二間房間內。他們每人都有刀劍,我就知道小些。”小二一口氣的講出來。
王休姑誇獎說:“好孩子,你做的很好,這些都是我想要知道的。”
這時掌櫃急促跑進來,驚慌的說:“王姑娘,那位頭領摧我要人,叫我馬上把女兒領到他的房間去。這可叫我咋辦啊!”他邊說邊嗚咽的哭著。
王休姑沉著冷靜的說:“別著急,我有辦法對付這夥惡徒,今天就是他們見閻王之日。”她吩咐店小二說:
“你去告訴那位頭領說;小姐正在梳洗打扮,等一會兒來見長官,不要心急。”
店小二應聲而去。
王休姑貼在趙喜慶的耳邊,在小聲策劃行動計劃。趙喜慶連連點頭稱是。
休姑安排趙掌櫃先做二件事,一是把大門關緊上鎖,防止壞人逃跑,二是住在通炕的客人,安排在外處借宿躲避起來,避免他們知道,走漏風聲。家人,夥計,隱蔽在屋內,外邊聽見任何動靜也不許出屋。
掌櫃急忙出去辦這幾件事。休姑見侄女餘鳳已經睡熟,自己換上夜行衣,腰間擠上鏢囊,手握寶劍,披上黑色鬥方。
王休姑自語:“抄斬我家的一定是這夥官兵。冤家路窄,替父母報仇的機會到了。”
她是一位英姿颯爽,敢伸入虎xue的獨膽女豪傑。
一刻工夫趙禧慶回到屋裡說:“一切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