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在乎的東西不一樣,追求的夢想不一樣,因而也就造就了不同的人生。那位小道士禪靜,雖身為學道之人卻滿腦子都是金錢符號。物以類聚,高鑫與他大概就是半斤對八兩吧。
高鑫一邊裝模作樣配合著禪靜的拙劣表演,一邊仍在盤算著如何能從這次“驅鬼”的費用中多分得一些?
“打六折?淨收益你還要五五分?高鑫,我看你應該改名字叫黑心!”
禪靜“跳大神兒”之餘,不忘找一個間隙湊近高鑫,這話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足見他的憤怒和極不情願。高鑫則得意的冷冷一笑回道:“彼此彼此,那你就叫黑骨,發自骨髓的黑。”
“你……”
禪靜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拿出幾張所謂的靈符又取出一個專用的香爐,將符紙放在裡面點燃。只聽得他放大了“音量”說著:“燒死你,燒死你。”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瞥一眼旁邊的那個人,彷彿那化作灰燼的就是高鑫。
“臭道士!”
高鑫氣得忍不住推了禪靜一把,禪靜一個踉蹌差點兒踩到那香爐。這下,徹底激起了兩人心裡的怒火,禪靜轉過身衝高鑫瞪圓了眼睛,擼袖子做出一種暴揍對方一頓方解恨的架勢。
“夠了!你們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表演太拙劣了嗎?高鑫,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拿你當好友,你卻給我找來這麼一個神棍,以營利為目的驅鬼,能靈驗嗎?抱歉,我現在不想驅鬼了。至於這位……你怎麼請來的,求你怎麼給我送回去!”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林語蘭,早就從那兩人的動作和偶爾聽得“半耳朵”的私密交談,斷定了這就是一場荒唐的驅鬼行動。她的憤怒已經寫在了臉上,對朋友,她從沒有發過那麼大的怒火,但此刻卻真的要破這個例了。
“不,不是……那個……你誤會了。”
高鑫一臉的囧相望著林語蘭,吞吐著想要極力辯解一下。穆可兒似乎已經完全從之前的狀態中出來,她走近高鑫,伸手使勁兒揪起了他的耳朵。
“你這個唯利是圖,算計朋友的小人!滾!快帶著這個神棍給我滾!”
穆可兒像擰舊式收音機開關那樣,將高鑫的耳朵幾乎做了一個360度旋轉,嘴裡還憤憤的怒罵著。高鑫疼得“嗷”了一聲,捂著耳朵卻仍看著林語蘭,想求得一個緩解。禪靜愣在那裡大約數十秒,一時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林語蘭,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其實,禪靜他……還是很有實力的。不過,生活在現在這個時代,講究利益也是情理之中的嘛!價格其實可以再……”
“對……對對對,完全可以商量的嘛!”
禪靜也答了腔,兩人一唱一和,看似極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哪怕少賺一些也行,蒼蠅腿也是肉嘛!
“我不驅鬼了,我要和他們共處一室,要和他們成為朋友。”
林語蘭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高鑫和禪靜萬沒想到,就連穆可兒也驚詫了一下。但隨即,穆可兒彎腰拿起禪靜的那隻香爐,用力一揮甩到了門口處的地板上。
“啪!嘩啦!”一陣響動過後,地上一片殘破的瓷片。
“哎呦……這可是唯一的真東西呀!是我祖師爺傳下來的……”
禪靜面露傷心之色,的確,那本就是他從師父那裡偷出來的嘛!
“請吧,不送!”
林語蘭沒有像穆可兒一樣爆粗口罵人,而是強壓怒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此時,緊對著樓梯的二樓那間房門上,又隱約現出一張女人的臉。看著禪靜和高鑫灰溜溜的離開,那張臉笑了,笑得很欣慰。
“喂,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呀?都敢跟鬼做朋友了?”
穆可兒面帶疑惑的問。
“哼!那又怎樣?鬼也有善惡之分,有時候比某些人類要強得多。我現在就回去,等待鬼的到來。”
林語蘭說著急匆匆往樓梯上跑,穆可兒嘴裡“啊!”了一聲,慌忙跟了過去。當她們衝進二樓的臥室時,那貼在門上的臉突然消失了,隨即一道黑霧溜進了林語蘭居住的房間。
其實,說出那番話完全是情勢所迫,林語蘭才不得不裝出一副“我願與鬼為友”的態勢。說一點兒不恐懼,她自己都不相信。那晚,她鎖上臥室的門都沒敢再出去,穆可兒更是直接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雖然亮著燈,但就在床的對面,在兩人看不到的空間裡,卻站著一位。她嘴唇微微顫動像是在默唸著什麼。很快,林語蘭和穆可兒便進入了夢境……